“爹爹,沒有,女兒沒有變,這事情是她蘇筠華做出來的,是她蘇筠華的陰謀。”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啊,你這是要氣死我。”老爺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拍著自己的胸口,看到柳相這七竅生煙的模樣,“善解人意”的蘇筠華立即上前一步,已經伸手,輕輕的在老爺的胸口拍一拍。
“老爺,您何苦來哉,為了這個事情生氣,生氣給誰看呢。”一邊說,一邊輕輕的順著老爺的心口,柳相一言不發,麵色鐵青……
有人歡喜有人愁,往往是這樣,筠琦這邊已經催促起來馬兒,這一次進城的計劃,是他們複辟的一環。
筠琦離開蕭舒意固然是萬般的不舍,但是有什麼辦法呢,筠琦上馬,真正到了離別的時候,筠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堅強。
雖然沒有落淚,不過筠琦是一點兒都不想要離開蕭舒意的。
這一次,筠琦與蘇玉隱兩個人回來,僅僅憑借兩個人的力量,遊說朝廷裏麵的有誌之士,這對於筠琦是一個挑戰,因為筠琦知道,現在的朝廷早已經烏煙瘴氣,奸臣與佞臣比比皆是,真正要找到一個有膽識有才幹的忠臣與重臣簡直是難上加難。
現在,筠琦的心情糟糕透頂,而蕭舒意的呢,握著筠琦的手,含情脈脈的看著筠琦,分別是兩個人的,當然他的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蕭舒意,你為何天天笑口常開,是要給城外的玲瓏坊澡豆子與皇家禦鹽做廣告嗎?”筠琦要走了,但是並不想要讓他看到自己的苦瓜臉。
並不想要他看到自己的心情不好,所以用一個玩笑作為告別儀式上的最後一句話,應該也是好的。
“完全不是,隻是因為,你快樂我就快樂。”他說的是肺腑之言,因此看起來是那樣的情真意切,往往這世界上也就是如此,隻有至真至純的真心才可以換回來真正的真心,而虛情假意得到的往往總是逢場作戲。
“我開心也是因為你開心,”他這樣的話,讓筠琦是那樣的感動,筠琦低眉看著地麵,並不敢看他的眼睛,因為他的眼睛過於輝煌,過於燦爛,過於讓人不可思議,“我要是哪天愁眉苦臉愁腸百結那是因為你瘦了……”
“蕭舒意,別說了。”離別的感傷氣氛因為這個,變得更加難過起來,筠琦立即伸手捂住了蕭舒意的嘴巴,蕭舒意輕輕的握住了筠琦的手,“我哪天革帶移孔,衣帶變寬!那是因為你病了,所以,你到了帝京以後,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好嗎?”
“我沒有理由不照顧好自己。”她心事重重的樣子,但是很快就破顏而笑了,兩個人的目光稍微交彙了一下,“蕭舒意,我去了,你不要牽連我。”
“嗯。”蕭舒意立即點頭,也是將筠琦的手鬆開了,筠琦淡淡的笑著,苦澀的笑著,瞳仁中有過不舍與流連,不過很快還是上馬,“哥哥,去了。”
“嗯。”蘇玉隱立即上馬,筠琦與蘇玉隱的馬兒已經揚長而去,塵頭驟起,不出一時半會兒兩個人已經消失不見,過了一個盤山路以後,筠琦的臉色逐漸的變了。
“哥哥,我有一個秘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現在我告訴你。”馬兒很快,風馳電掣,周邊的樹蔭在晃動,風聲很大,但是蘇玉隱還是聽到了蘇筠琦的話。
筠琦歎口氣,“該來的總是不在必要的時候來,不該來的,總是在我不想要的時候來。”說真的,他實在不清楚,筠琦所謂的“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來”是什麼意思。
疑惑的顰眉,在馬背上抽打了一下以後,這才問道:“什麼叫做不該來的來了。”
“你要做伯伯了。”
“什麼?”蘇玉隱沒有想到,一種驚喜已經油然而生,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筠琦已經懷孕了,他要做伯伯了,筠琦啊筠琦,終於有了蕭舒意的骨肉。
“我說,我有了孩子。”筠琦訥訥的,臉色紅紅的,這也是自己在不久之前剛剛發現的,腹中胎兒在慢慢的成長,連一個月都不到。
蘇玉隱立即將馬兒控製在了不緊不慢的速度,目光有意無意的看著蘇筠琦的肚子,筠琦輕微一笑,皺眉說道:“哪裏有那麼快,三個月的時候,才可以看出來,至於現在,什麼都沒有。”
“三個月,筠琦,我真的很開心啊。”
“但是哥哥為何這樣的年紀還不談婚論嫁呢?莫要說什麼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話,這麼千百年來,不是郾城與容國的戰爭就是周邊遊牧民族的戰爭,要是等到山河都平靜,那是決計不會到來的一天。”
“我沒有遇到讓我心動的女子。”
“緣分還沒有到,我祝願哥哥以後會遇到一個喜歡的女孩子。”一邊說,一邊輕輕的伸手摸一摸自己的肚子,其實筠琦都知道,現在是什麼都看不到的,但是看著自己的肚子,他總是開開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