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1)

“兩年前,昭魚姑娘在江南,完美的扮演了一個愚昧無知的美人,但你我皆知,昭太傅的女兒,怎麼可能出落成那樣的境地。至於太傅為什麼要用這樣欲蓋彌彰的方式將你推到眾人眼前,想來也隻有太傅他自己清楚了。”聆協不露痕跡地打量她的眼睛,眸若星河,純淨風光,“再者說,兩年前我與王兄,可從未自稱江湖人士。”

昭魚眨眨眼睛:“如此說來,是我不該踏入這夏侯府了?”眼角笑意欲盛,“可我今天不待在這裏,該怎麼辦呢?有人要殺我,我該怎麼辦呢?”

夏侯聆驍冷冷道:“昭魚姑娘,在下派密影衛送你回府,至於殺手,會有人替你解決的。”

昭魚笑地甚甜:“是嗎?那麻煩公子了。”然後頓悟地敲敲頭,天真爛漫:“瞧我這記性,忘了說,想殺我的,就是夏侯家呢。”

雪白的劍鋒以肉眼看不清地速度快速揮動,華麗而不虛的劍鋒轉眼抵住了昭魚的脖子。她並不懼,甚至向懶得身旁看一眼,泰然自若地端起了茶杯,摩挲著杯上青逸的鉤花提紋:“你殺不了我的。”

他利落的出劍,這是久經沙場地王者獨有的絕決。

而然當他收回劍時,椅子上空無一人。轉眼,昭魚又回到了椅子上,繼續品她的茶。如此詭異的一幕,斷然不會是輕功。夏侯聆驍沒有傻氣地再出劍,飛身退後,喝道:“布陣!”

鬼魅一般的密影衛圍成圈,夏侯聆驍漂亮的劍花紛飛。隻是一瞬,昭魚又沒了影子。

夏侯聆協示意他:“王兄,誠然你殺不了她。”

他惋惜的搖搖頭:“我殺不了的人不隻她一個,但對我威脅最大的是她。在此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她有武功。”

聆協與他並肩往回走,闊大的迎客堂頓時空無一人。“想必今日,天下大變。”

滄淵四年,皇逝。

王儲登基,改年號渭渠。

登基大典那日,新王指向昭宴:“殺了他,朕便恭迎母後回宮。”昭魚將劍刺穿帝師心髒,昭氏滅,僅存昭魚,自此世間再無男子可及帝師風采。

這一年,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一年。

皇帝被刺殺,新登基的王儲是有才有智能屈能伸,手段高明,不是泛泛之輩,傳說真正太後回宮,舉國震驚。

武林亂成一團,長老會不隻何時全部死於非命,天下震動。

盧煙雨與寧澈分離,去了漠北。

偶遇周銘風,方知那有天神之音的是他,傳言之中的周氏兄長是他,白衣勝雪是他,比寧澈更具仙風道骨的也是他。一個像冰做似的美人兒,卻是溫暖的笑。

隻因一句話,她便纏著他了。

“太後今年才十七歲,怎麼可能有一個二十三歲的皇子,這天大的玩笑,吳國為何無人質疑。”他問著,神色卻毫無詢問之意。

“因為平民百姓沒法關係這種八卦,官場之人個個比猴還精,真正高人不予理會,關心者以不變應萬變。”盧煙雨湊上去說了句,其實她什麼也不懂,張嘴就來。

銘風看著不是普通人,蹭著他去漠北才是理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