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停在那裏風化了幾秒,就在電梯門將要合上的電光火石間,果斷伸手擋了一下,才走出電梯來。
瘋了瘋了,怎麼說出那樣的話呢。把這層窗紙捅破,那就連裝傻的餘地都沒有了。洛洛一邊搓著被電梯夾得生痛的手掌,一邊糾結著剛才戴嘯天的話。
嵐兒見洛洛心不在焉的拎著電腦從外麵走進來,連忙跟了上去。
“你怎麼啦?”
“哦?是你啊。”洛洛的思緒被打斷,有點驚訝地回了頭。
嵐兒挑了挑柳眉,鄙夷地說道:“見到我需要那麼大的反應嗎?”然後斜靠在洛洛的辦公桌旁,興致勃勃地問道:“看你這副死樣子,難道昨天郝經理送你回去發生什麼?按道理不可能。他主動提出送你回去,應該不會為了惹惱你的吧。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不好好說話,把人家經理惹急了,現在又後悔了。別怕……”嵐兒拍了拍胸膛,“有姐在,把事情的一二三四五給我說清楚,讓我替你參詳參詳。”
洛洛聽著嵐兒那些想象力極為豐富的話語,頓時感覺天空有無數隻烏鴉飛過。
“你若是真能幫我,我又何需現在這副表情。”洛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就怕你的一腔熱血隻能替我祭天了。”
洛洛現在煩的可不是郝致遠,而是戴嘯天。如果洛洛跟嵐兒說,昨天晚上自己的初吻就這麼給戴嘯天奪去了,她能幫她拿回來嗎?如果洛洛再跟嵐兒說戴嘯天跟自己挑明了說,它能體會到她的尷尬處境嗎?就她那花癡相,說不定臨陣倒戈說服洛洛從了戴嘯天得了,畢竟戴嘯天也是美男級別,不上白不上。
這時郝致遠從辦公室走出來,給小周交待一下文件的注意事項,然後又回去了。洛洛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郝致遠的身影,隻是他始終沒有回頭。嵐兒實在看不下去,就伸手在洛洛的眼前晃悠,打斷她的視線。
看到洛洛苦海仇深地望著電腦屏幕發呆,嵐兒表示無比鄙視:“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出息,用得著這樣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洛洛慘然一笑,嵐兒就隻丟給她一句話,便回到自己的座位:“難成大器……”
這邊廂,戴嘯天剛回到辦公室就興奮不已,手舞足蹈地回味電梯裏自己的強勢宣言。他麵對窗口,冷冷地說:“昨天……隻是個開始。”
帥呆了!戴嘯天捋了捋額前的劉海,瀟灑地甩了甩頭,自負地望著玻璃窗上的影像賊笑。
就在他沉浸在良好的自我感覺時,他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
“喂。”戴嘯天因為心情不錯,接電話的語氣少了平常的戾氣和冷峻。
“兒子啊,我是媽媽。”
聽到電話裏傳來嚴萍的聲音,戴嘯天的眸子暗了下來。
“媽,怎麼啦?不會又叫我做司機吧。”
“沒有,你爸爸叫你今天晚上早點回來,他想跟你談一下公司的事。”嚴萍擔心戴嘯天不聽自己的話,故意加重語氣,“跟你以後的發展也有關係,不能耍孩子脾氣。”
“行了,我知道該怎麼做。”說完,戴嘯天馬上掛了電話。
戴嘯天拉過椅子坐下,對著窗外沉思。從小到大,他都是大家的羨慕的對象。含著金鑰匙出生,要啥有啥,爸爸強勢,媽媽端莊,學校裏就沒人敢惹他。但外麵的人都不知道這隻是表象。戴震華和嚴萍沒有感情基礎,如果不是必要的話,他們很少交流,每天回到家,戴嚴兩人一個在書房,一個在客廳,除了仆人打掃衛生發出的聲音,偌大的屋子靜的滲人,沒有一絲家庭的溫暖。自小戴嘯天很清楚他的使命就是幫助媽媽綁著爸爸,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他恨他的媽媽,但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為他是戴嘯天,戴震華的兒子。
傍晚,戴嘯天開著車回到那個令人窒息的樊籬,管家早在車庫門前哈著腰笑意盈盈地等著。
“少爺,歡迎回來。老爺和夫人在裏麵等你等好久了。”
戴嘯天冷冷地點一下頭,他不喜歡這個家夥,因為他是嚴萍派來監視自己的。
順著花園的鵝卵石路,戴嘯天來到主樓正門,在一旁的仆人很自覺地把厚重的紅木大門打開。裏麵傳來嚴萍的調笑聲。
“嗬嗬,雨萱真的識大體,上次是你嘯天哥哥不對,我已經幫你說過他了。”嚴萍勾起蘭花指,擋在嘴角笑著。
……
“媽,我做錯什麼了,要你費心。”戴嘯天踏著大步往裏走,客廳裏吵雜的人聲頓時靜了下來,紛紛轉過頭朝戴嘯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