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響,萬物長,驚蟄時節好豔陽。
說得便是驚蟄時節,雖多雨水,每每放晴卻會是一個神清氣爽的豔陽天。
這樣一個好天氣,定兒自然不會乖乖呆在逍遙塢裏,一大早就纏著李燕山,要往綠水鎮裏逛逛去。李燕山思索半晌,終於答應,隻不過阿金扭扭捏捏不肯一起出去。
定兒嘟起嘴巴,道:“小阿金,咱們一起出去玩不好嗎,為何推三阻四?”
阿金立在她的旁邊,低著頭,搓著手,臉龐紅撲撲的,小聲道:“我……我……我可變作發冠……”
李燕山知道阿金很害怕見到陌生人,遂為他解圍,道:“阿金不喜塵世,許他變作發冠吧。”
定兒這才答應。阿金見定兒不生氣,歡快的不得了,轉個圈,周身冒起金色的霧氣,待霧氣淡去,定兒麵前的地麵上端端躺著一個好不精致的蛇形發冠,戴在頭上正正好,無論定兒怎麼蹦跳都不會掉下來。
小狐狸久久卻是個好熱鬧的,三下兩下竄上定兒肩膀。久久雖然已是一隻活了一萬多年的老狐狸了,身形卻很小,隻有兩隻拳頭大小,故而臥在定兒肩頭剛剛好。
李燕山卻不同意,要將它塞進自己袖袋裏,定兒見狀連忙抓住李燕山的手,道:“好燕山,久久一點也不重,讓它跟我在一塊兒吧。”不管定兒要求什麼,李燕山總是不會拒絕的,便放過了小狐狸,拉著定兒的手說:“一會兒出去,累了就告訴我,不要勉強。”
定兒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道:“李燕山,你都快成老太婆了,我知道啦,快走快走,你再囉嗦天就要黑了。”
李燕山也笑,捏捏定兒臉蛋,拉著她的手往屋外走去。
逍遙塢建在湖水之上,北邊是山,南邊是綠水鎮所在的島,中間由一片烏桕林相隔,林子的曆史已經不得考究。當地人把烏桕看做神樹,故也從未有人敢踏足半步。
烏桕樹身形高大,有心形的葉子,枝蔓卻搖曳似柳條,故而將陽光割裂成一絲絲一串串。有風吹來時,仿佛可以聽到枝葉發出叮叮當當悅耳的聲音。定兒初見這些烏桕,就喜歡的不得了,腳步也變得緩慢,小小的一顆心愉悅的就要飛起來。
李燕山跟在她的身後,被她的情緒感染,嘴角一直噙著笑意,並不說話,手指微動,已有無數的葉子泫然落下。
定兒張開雙臂,咯咯笑著,在漫天的翠色間,旋轉起舞,長長的發絲飛揚在空中,瑩白的長裙,彩色的繡帶亦隨著她的動作翻然起落。她輕快的躍起,像一隻欲要高飛的凰鳥。
“定兒。”李燕山不知為何,心中一惶,將定兒捉回懷裏,定兒還正笑著,盈盈眸子撞進李燕山的溫柔似水。
“才好一些,不要累著。”
“李燕山,背背吧。”
李燕山微微一笑,吻了吻她的眉心,道:“善。”
“李燕山,你道綠水如今正是馬會,何為馬會?”
“金鬃馬是金麒麟的後代,性烈,不為人馴服。相傳隻有真正的英雄才能使得驕傲的金鬃馬甘為奴役。世人多愛名,爭相捕之,金鬃馬幾乎被獵殺殆盡。你不忍其消失,將金鬃馬帶到綠水,令李氏族人世代保護。”李燕山說到這裏,頓住了。
定兒奇怪,問:“為何停下?”
李燕山並未立即回答,又側耳傾聽一會兒,道:“無事,我隻是在思索如何講給你聽。”
“那後來怎樣了呢?”
“後來你說,金鬃馬乃絕世好馬,應有英雄配之,才有如今每年一次的馬會。”
“正是這樣”定兒讚同的點點頭,又道:“李燕山,快出林子了,我下來吧。”
李燕山聞言將定兒放下,久久早在林子的那端等著它們了。
定兒笑說:“久久倒比我們還快。”
李燕山道:“它唯一練就的好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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