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法正這番話,劉備連連點頭稱是,立即任命許靖為左將軍長史,總管將軍府事務。後來劉備作了漢中王,又尊崇許靖讓他做了太傅,那是國家最高級別的榮譽官銜。於是,好多有才能的人,甚至曾經反對過劉備的人,都傾心為劉備效力了。
許靖的虛名為他帶來了一時的好運,但實際上劉備對他心中別有想法,用他也是為劉備自己的大事業考慮,把許靖當作一個招牌,招攬天下人才罷了,並不是真正欣賞他的才能。
從前,有一個書生因為像晉人車胤那樣借螢火夜讀,在鄉裏出了名。鄉裏的人都十分敬仰他的所作所為。一天早晨,有一人去拜訪他,想向他請教。可這位書生的家人說書生不在家,已經出門了。來拜訪的人不解地問:“哪裏有夜裏借螢火蟲讀書,學一個通宵,而清晨大好時光不讀書而幹別的雜事?”家人回答:“因為要捕螢火蟲,所以一大早出去了,黃昏回來。”
這位書生若白天閉門讀書,就不會有這種好名聲,誰去拜訪他?隻為了圖虛名,還得日夜勞累,其實這一切都是虛的,最後什麼也得不到。
凡是有雄才大略又霸氣橫溢的封建君主,為了維護國內的統治與威懾鄰邦的騷擾,難免做出向外宣揚聲威,對內粉飾太平的行為。即使國力並不強盛,甚至外強中幹,也不時通過浮誇炫耀、避短說長的辦法,滿足自己的驕侈心。隋煬帝就是幾乎竭盡國力來炫耀自己的一個典型。
隋朝時,為了粉飾太平,每逢盛大節日,隋煬帝都在京城張燈結彩,歌舞升平。他曾在洛陽芳華苑的積翠池畔檢閱百藝散樂,在大街上公演魔術和雜技。鼓樂聲中舍利怪獸跳躍不止,大街上泉水橫流,各種水族搖曳曼舞,忽然鯨魚噴霧遮天蔽日,或忽然又搖身化作黃龍,真是光怪陸離,令人目眩神迷。
為了使異族畏服,隋煬帝不斷向他們耀武揚威,並對其酋長慷慨賞賜。公元607年,隋煬帝到榆林巡幸,令宇文愷做遮天大帳,帳下能坐幾千人,還擺滿了各種珍貴的器皿,設盛大宴會招待契丹、突厥等部落的酋長,看到遊牧民族頭目們又驚義喜的表情,隋煬帝心滿意足,並送給突厥啟民可汗錦緞2000萬匹。在榆林寨外,隋煬帝命令宇文愷製作觀風行殿和行軍城,一夜之間平地豎起了一座宮殿與一座大城,遊牧人以為是神功,望而生畏,十裏之外即跪伏叩頭。隋煬帝利用未開化民族經濟技術不發達的弱點,借以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可謂不惜工本。
為了讓西域人看看中原人豐衣足食,幸福無比,隋煬帝在洛陽市場設立與西域人的外貿專處,先令市場上的商人們裝飾門麵,商場內積滿了各種貨物,商人必須穿上綾羅綢緞做的衣服,連賣菜的也必須鋪上精美的龍須席,當西域人經過風味小吃或豪華飯店之時,店主人必須主動邀請西域來客人內,讓他們盡情地吃喝,遍嚐美味,不但不準收費,而且還得認真地向客人聲明,中原因為十分富饒,飯店的酒席一律不收錢,隻求為客人服務。隋煬帝命令管理市場的官吏,把街道兩旁的樹木都用彩帛纏飾,還要向西域商人說明,中原盛產絲綢,連草木也都得到了浩蕩的皇恩。
隋煬帝又派人把街上的乞丐盡行驅走,以不讓西域人看見乞丐們的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與鄰國的貿易本來應該是互通有無,對雙方均有利才行,可隋煬帝隻算政治賬,不算經濟賬,打腫臉充胖子,把外貿活動變成了對自己有害的行為。
普通人追求虛名、巴結權貴,至多也不過是招來殺身之禍。但作為當官的人,若頭腦不清,隻求別人歌功頌德,追求虛名,禍害就大了。
流水不爭先
世人之爭皆為名與利,仁人誌士之爭皆為國與民,誰重誰輕,自然不用說。爭權的人在朝廷上爭,爭利的人在集市上爭,爭鬥沒有止境。絞盡腦汁去爭奪名利的人,其品德又能值幾何?心胸豁達的人具有長遠的目光和誌向,“流水不爭先”,不與人爭名奪利。在榮譽上不伸手,在待遇上不伸手,在物質上不伸手,不要過分計較,與人爭長短。他們把利欲視如糞土一般汙濁,把權力看得比鴻毛還要輕。汙濁了就想避開它,輕視了就很容易拋棄它,躲避了則沒有什麼遺憾,拋棄了則對自己沒有什麼禍害。人們對權利的爭奪,怎麼能夠不忍耐一下呢?
楊雄在《解嘲》中說:“早上大權在握,做卿相大臣,晚上失了權勢,就成了平民百姓。”意思即是說,權既能使人得寵,又能使人受到侮辱。
據載,英布起初追隨劉邦,立了功,封為淮南王。後來舉兵反叛,被漢高祖鎮壓了。英布功勞比他人顯著,因此,被封為諸侯,但也不能免除身遭殺害的命運。這兒說的,不就是人不多加思量而爭世界隻落得身遭殺戮嗎?
前麵說過王僧虔善書的例子,因皇上自命書法天下第一,而故意把字寫得很差,不與皇上爭短長,因此平安無事。
所以,即使為官者有很高的才華,也不要與人過多地爭長爭短,否則反而會被埋沒才華,阻礙自己成就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