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眾人聞言也是紛紛點頭稱是,卻也有少數人眼眸不動,靜待下文,倒似一副明了之象。
果然,又見陸定元話鋒突然一轉,朗聲開口:“我提羅祖宗規矩,府令向來令傳男子卻不傳女,然而雲夕府主卻在老府主故去之後將我提羅之令私自霸了三年,還望雲夕府主於今日,在我提羅萬千子民麵前說個明白,給我萬千子民一個交代。”而後,陸定元直直盯住了雲夕。
雲夕一驚,心道終究是來了。
早前,陸定元高喝之際她就已然有所預料了,卻不曾想這陸家主倒真是好大的算計,居然給她扣上了這般不雅的名頭。
霸占?
“陸定元,你是在挑釁我提羅府?”雲鶴勃然大怒,頓是顫起手指住了陸定元。
陸定元微微一笑,卻也不生氣,而在他一旁,陸定青隻瞥了一眼雲鶴,便是輕飄飄地開口:“提羅府令傳男不傳女,這是祖宗規矩,你雲家欺陸家我陸家便也忍了,但你卻欺我萬千提羅子民,欺我提羅萬千軍士,欺我提羅各大家族,這讓我如何答應?”
“你問我提羅萬千子民,他們答應嗎,答應嗎?”陸定青話語稍定,又是猛地起聲大吼,瞬時抬手指向了四周城民,軍士。
這模樣是差不齊要跳了起來,一張臉也吼成了通紅。
這一吼實在太過大聲了,較之先前陸定元那一吼更甚好多,震得這場中之人皆是一懵,不由麵麵相覷起來。
“陸二爺,您此言也是在理,隻是目前小世子早已消失了三年有餘,此乃我提羅盡知之事,這又如何是好。”近前一老人麵有憂慮,開口問。
“對於世子之事我陸家也深是憂心,當年世子失蹤之時我陸家也是派了無數人手去尋,奈何折損了好多精英卻是毫無所獲,天不眷憐,天不眷戀啊。”陸定青生起一歎,盡是惋惜無奈之意。
“你陸家行事,倒真是我提羅之幸啊。”雲夕俏顏寒霜,咬牙開口。
“世子之事確然是讓我等痛心至極,但眼下提羅四下憂患,凶物肆掠,而雲夕郡主卻是女兒之身,不能承我提羅大統,這可如何是好?”楊正緩緩開口,麵露思慮。
郡主?
許多場上眾人聽聞這聲喚皆是眉子一皺,已然明了今日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這北塔之下,高祖塑前,今日也必將是一場大變。
今日之後,或然這提羅要改天換地了。
自這郡主一喚出口,場上氣氛瞬時開始緊繃了起來。
雲夕盯著了楊正,幾許青絲微顫於耳際,卻是揚起冷笑,而後她看向了場上眾人:“諸位,雲夕雖是女流之輩,但我為提羅府主之後卻曾有半點不到之處?在於凶物拚殺之際卻曾有分毫退卻之意?於我提羅子民麵前卻曾有半點欺辱之舉?”一席話落,她看向了陸定元,其實她問眾人是假,她隻是問這陸家族長罷了。
問這與雲家已經交好千年有餘的家族現任族長。
問這她已知與寧兒失蹤之事脫不了幹係的陸家族長。
問這明知如此,但她雲家卻一忍再忍的陸家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