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石?
——本應?
乞丐一愣,急聲問道:“前輩,您的意思是?”
“但是,對於現在的你來說不過是醒醒神罷了。”洛揚道。
“真是條絕路嗎?”
乞丐心中猛地一抖,隻作了一股絕望蕩在心間,久久不能平息。
“若能取息,倒是無關大礙。”
而後,洛揚又道:“這石頭於我有大用處,你若是將此石贈給我,我自會教你如何取息。”
——取息?
“這...”
乞丐稍是愣住,卻在瞬息之後眸子一定,鏗聲應道:“全憑前輩安排。”
“你喚何名?”洛揚問道。
“小子蕭恒。”
“你說什麼?”
這是一道高聲爆吼,驟然而起,徹響在了夜色之中。
蕭恒驚了一跳,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便是隻覺氣息驟緊,不能呼吸。
此刻,隻看洛揚一隻手緊緊抓住蕭恒的領口,勒得蕭恒一張臉憋成了通紅。
蕭恒心中無比懼駭,完全沒有料到這位前輩翻臉居然如此滴快。
這簡直是——買了包子,發現是個饅頭。
——沒有餡。
——白雲蒼狗!
至少蕭恒是這樣想的。
“前輩...”
這是蕭恒想喊出的話,然而此時,卻因為他的喉管被勒了太緊,隻換做了嗚嗚嗬嗬的哈喉聲。
洛揚被這聲音一驚,已然是回過了神來。他知曉自己是失了儀態,很平靜地捋了捋額頭前的頭發。
洛揚的雙手莫名發起了顫,他似是要看透蕭恒,卻難掩鼻息急喘的慌促模樣。
——“你姓蕭?”
——“哪裏人?”
——“家中有誰?”
世人有萬萬之多,同姓之人又何其之多。
洛揚在這無數歲月裏,去了無數地方,隻聽聞了一個蕭姓家族。而那個家族,是南疆的念修家族,離這北疆,離那偏村何其遙遠。
但是今天,在這北疆,卻突然來了一個蕭恒,他自然是想到了一個地方。
——北嶺偏村!
而且,也隻有那個地方才理應會有命石。
如今,與柒不在了。
洛揚每每思及這北嶺偏村,心中都是複雜萬分,悔恨痛心。
當年,與柒為她身死。
他和她,相識不過朝夕。
甚至,他以前在想,如果今生還能再見,他想要去問問與柒。
——問她為什麼?
真的隻是因為勇氣嗎?
後來,在這無數歲月磨蝕之下,洛揚明白了。
他知道,若是他去問了,那才是對這份感情最大的褻瀆。
荒唐嗎?
太多事情非是隻有一個否與是。
千種花落,萬樣枯葉,世事人情,抑或雞毛蒜皮。
這幾千年來,洛揚看了太多了,但他從來沒有麻木。
他很認真,很仔細地將這無數歲月中的花開,葉落,諸多小事都記在了心裏。
他在等,等到和與柒再遇時一一說給她聽。
讓她知道自己隻是錯過了花開花落,些許小事而已,也讓她知曉其實在這無數歲月裏她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