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誌白被吳立橋半拖著站起身子,聽到吳立橋的話,頓時急的掉了淚,“爹,我沒給弟弟使絆子,你怎麼這麼說我?”
“你說你要娶那個人,我要是同意了,你弟弟將來中了舉,成了舉人老爺,以後當了官,難道還讓人家因為你弟弟的大嫂是個奴婢而叫人家看不起嗎?這話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可你聽到心裏去了嗎?你隻想著那個女人,隻想著她長得漂亮好看,你根本就沒想過你弟弟,你弟弟這些年到處偷著聽課學寫字念書,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受了多少凍。看看你弟弟的身子骨,要不是這兩年日子好了養的壯了些,他怕是早就不在了,他從來都想著為咱家爭氣,從來有一口吃的都要分給你這個大哥半口,你常說你有的是力氣,那力氣可不是天生的,那都是從你弟弟的口糧裏扒拉了一多半到你碗裏的,他能把填飽肚子救命的糧食給你吃,你卻因為一個女人要壞他的前程,你是不是個黑心的,啊?”
吳立橋越說越氣,掄起拳頭朝著吳誌白的身上捶了幾下,吳誌青和他娘見狀,趕緊地下炕衝過去,一個拉著吳立橋,一個“兒呀”喊著護住了吳誌白。
伍家,伍立文跟柳氏隨口說了一句,方才在院子外看到誌白的話,柳氏立刻向伍立文看過去,見丈夫沒再說什麼,柳氏遲疑了一下,對伍立文說:“他爹,吳誌白那樣說,你還真信了。”
“啊?”伍立文不解地看向柳氏。
一瞧伍立文這樣子,柳氏知道,伍立文還真的是相信了吳誌白說路過她家的謊話,不由地搖頭。
“你呀,他回家能路過咱家的院門口?也就你能信。”說著,歎了口氣,“唉。”
“誌白這是?可他沒說到咱家是有事呀?”
“他不找咱們,他想見的是莫琳。”柳氏嗔了伍立文一眼,終是把莫琳給說了出來。
“莫琳?”伍立文狐疑地看著妻子,看柳氏點了點頭,伍立文恍然大悟,向前探了下身子,小聲地說:“那小子相中莫琳了?”
“嗯,可不是嗎?這都好幾年的事了,你居然才知道。”
伍立文摸了摸下巴,訕訕地一笑,“我這不是成日裏溫書,好多事你們不說,我又不好打聽,怎麼能知道哪個小夥子看上了誰?哪家的姑娘許了什麼小夥子的事。”
柳氏“噗哧”一笑,說道:“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如花說的這話可不就是你這樣子的人嘛。”
伍立文的笑意深了許多,“可不是就像她說的這樣。這丫頭走了那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六月前能不能回來,這麼長時間見不到她,我這當爹的還真想她。”
“就你這當爹的想啊,我也想啊,這孩子以前雖老出門,可也沒像這次一去就那麼遠,一去就這麼長的時間。快,你趕緊地把信寫了,信上說,要她那麼沒啥事,還是早些回家來,要不天熱了趕路,路上可遭罪呢。”
伍立文應了,立刻拿了信紙來,就趕緊地給如花寫信。
柳氏在一邊上看著,不時地還跟伍立文說幾句,叫他寫在給如花的信上。
“明天和誌勤他們幾個的信一起,還有給她帶的東西,聽誌勤說快馬加鞭的送去京城,也就幾天的事,趕在端午前,如花一定能收到。”
伍立文想起誌勤說的叫誌森寫信給杏兒的事,便問柳氏:“誌森那邊李強把話帶去了嗎?”
柳氏點頭,“李強去衛所跟誌森說了,誌森說他今晚就寫,明早叫誌勤早點去衛所取信,他明早要站崗,沒空閑給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