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躊躇了一陣子,才說:“唉,算了,咱們也別在這兒瞎想了,一切還是等如花回來再說,那孩子的心思多,我看她準是早盤算好著呢,到時候聽她咋安排,咱們再說吧。”
京城,劉府。
項方聽聞管家說,劉司臣這幾日練走路如走火入魔一樣,不肯有片刻的停歇,便說道:“欲速則不達,你去跟劉大公子說,那義肢我需要帶回去再打磨修改一下。這兩天,他就好好休息,腿處的破皮流血的傷敷了藥好好養著,沒好之前,這義肢是不能再給他安的。”
管家去了沒一會兒,一臉挨罵的模樣,不過,倒是把義肢給拿了來,項方接過來裝到箱子裏,這才帶著小廝倪九出了劉府。
趕到如花在京城開的一間加工作坊,將劉司臣的義肢又重新的打磨修改了一番。
過了兩日,才又送到了劉府,“這會修改後,保準又輕又結實,彈力也大,腿部挨著的那一處也又打磨了一番,請劉公子試試,是否比上次合腿了。”
管家拿在手裏,仔細檢查,看著義肢好像比前次的尺寸略短了一點,和皮膚接觸的地方也打磨地更加圓潤光滑了。便笑著說:“這一回應該合適了,我這就送去給大少爺,項公子稍坐。”
?劉司臣過了兩天沒有義肢的日子,覺得這兩日比他沒了一條腿的那些年更長,等到管家拿了修改後的義肢過來,劉司臣往管家的身後看了一下,管家忙說:“按大少爺的吩咐,沒有叫項公子來給少爺安這義肢,老奴已跟項公子問清了安裝的步驟,一會兒大公子有任何不適的,就立刻告訴老奴,老奴立刻去問明項公子怎麼處理。”
劉司臣搖著輪椅轉到管家身前,抿了抿嘴,說道:“別廢話。”
“是。”管家忙上前單腿跪在地上,給劉司臣先把褲腿卷了上去,然後,按照他從項方那兒學到的,把義肢給劉司臣裝上。
劉司臣腿上磨的血泡挑破後敷了藥,雖沒有全好,但比起前兩日已好多了,但是,當腿上的皮膚和義肢那處的連接點碰觸到時,雖有棉墊護著,但還是覺得傷處火辣辣的疼。
“去跟項公子說,過幾日再跟他說這義肢是否合用。”劉司臣忍著疼,衝管家擺了擺手,打發管家出去,不想叫管家看到自己快要冒冷汗的臉。
這一回,劉司臣練走路不再那麼拚了,等腿上磨出繭子,總算不怎麼疼痛,行動上,也尋找到了正確的走路姿勢,不再摔跤,這才吩咐管家去跟項方回了話。付了項方做義肢的餘銀,怕這副義肢用的時間長了有問題,劉司臣還叫管家跟項方說,叫項方再做一副義肢給他,時間上倒是沒有像上次那麼急,於是,項方跟打製的工匠說了後,便終於有了空餘的時間陪陪桔子了。
這一日,皇上召見如花,如花一早就進了宮,項方答應了桔子要帶她和杏兒去逛逛,便在如花出門後,由他帶著桔子和杏兒,還有小廝倪九、丫環巧如、護衛衛二一起上了街。
項方、桔子等人都是從外地第一次來的京城,這領路及選擇去什麼地方逛的任務就交給了小廝倪九。
倪九原本是想領著他們去東邊的集市,東邊的商鋪雖然不多,但是遠比西邊的要高檔,而且治安更好,畢竟東邊住著整個京城六成以上的達官貴人。且與他們的府邸不遠,以他們鄉君的身份,該是領著鄉君的親戚去東街逛合適。可是,倪九這樣想,桔子、杏兒卻不這樣想,她們已從如花嘴裏知道東街非富既貴,一個首飾鋪子裏隨便一樣的一件東西,都不是她們能買的起的,而且,那樣鋪子裏的人,最是會看人,她們還是不要去找晦氣,免得被人瞧不起,還為如花臉上抹黑。
杏兒還跟桔子說,哪怕是他們把自己帶來的錢財全帶上,估計在東街也買不到什麼東西,所以,還是去西邊平民街看看更為實際,那裏小販小攤最多,應該很是熱鬧的。
倪九微微皺了下眉,不過,很快地收斂好自己的表情,帶著項方夫妻和杏兒,身後跟著巧如和衛二,一起往西街去了。
倪九年紀不大,卻因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對這些街街巷巷了如指掌,一路之上,不停地跟幾個人介紹,如這家的包子好吃,那家的酒好喝,那邊鋪子裏的成衣做得漂亮,買的人多,還有拐角巷子裏有一家繡莊,是打南邊來的一個婦人開的,如此這般,說個不停。
倪九正說的歡,杏兒卻看到有個穿著綢緞的男人,在一個挑著擔子的老頭兒筐裏拿了兩把青菜,沒給一文錢,那老頭兒大約是心疼錢,就扯著那個男人要菜錢,誰料,老頭兒反被那男人打了一個耳光,周圍的人看到了,卻沒有一個人出聲替老頭兒說話,那個男人罵罵咧咧的就走了,臨走前還一腳踢翻了老頭兒的菜筐子,把掉出來的那些菜踩了幾腳。
杏兒看的生氣,鬆開拉著桔子的手,便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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