岌岌把信放入一個特製的筒子,然後用火封口。她推開門看了一下天色已經很晚了,把窗子關起來,吹熄了燭火,安心睡下。
第二日,岌岌很早就清醒,過來淺淺進門的看到的岌岌就是穿戴整齊正在用水洗臉的樣子。
“姑娘起來的好早,奴婢來晚了”淺淺低聲說道。
“不礙事的,我不是你主人,你不必和我太客氣的。”“我這兩日住在這裏能安然無恙,也要多謝你們,淺淺姑娘是不必如此客氣謹慎的。”這句話,岌岌想她已經表明了態度。然後她又向淺淺笑笑。
“那姑娘是要用早膳了吧?”
“好的麻煩了”
岌岌這兩日的飯點都是由淺淺端進房裏來用的,一開始是因為她剛開始複原不宜行動,後來就形成了習慣,其實岌岌也覺得這樣對主人而言是多有怠慢的。但是她有不想立刻去了解這戶人家的底細。她是想著早晚是要離開的所以也無所謂,但是現今不同,她也許是要滯留京都的,哪怕以後不再住在這裏但是街麵上走動遇到了多少要寒暄一下的。如果將來再提及這段那麼自己清楚對方也比較容易把握。岌岌以前是斷不會有這麼多心思的,從前哪怕也喜歡多思但是多是一些悲秋傷春的事情,往往惹得自己徒然哀愁,其實不過是一些少女情懷被拔高渲染,如今更會設身處地的為眼下的處境做分析。岌岌並沒有覺得自己比過去更好了。在她認為少年時候的情懷是值得留戀的,但是對此刻的清醒也十分慶幸。她想今日是要和這家道別了,雖然此去何從尚且不明,但是活著總有辦法的。
吃過早飯的岌岌,覺得今日精神很好,於是請淺淺去通報一生這家的公子和小姐,就說岌岌有事請見。
過了不一會,岌岌就被淺淺引到了。一個書房淺淺說少爺就在裏麵,姑娘請進吧。
岌岌推門進入,看到祁連立在那裏。岌岌這回是仔細看清了麵前的男子,長身玉立,風華絕代。之前因為言語的關係,總在心裏有那麼個印象是這個人是個圓滑之人。但是,此刻在端端仔細的看來,其實那隻是自己的偏見。他擁有天然美貌,但是又自成一種風流。岌岌想到了那句形容詞妙年潔白,風姿鬱美。如此人物岌岌覺得自己站在這裏完全沒有一絲光亮,因為他把所有的光線都占據了。岌岌是自負有點美貌有點才華的,少時也有一些名流少爺寫來排比豔句讚揚自己,更有膽大之人,乘著詩會來親自發來邀約,與之共遊。但是,但是,此刻,她不得不承認她麵前的這個人,絕不會是普通的少年,他的氣度如此端然得當,讓人感覺不是被緊迫著的。但是無形的告訴你,他對你了若指掌。岌岌非常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於是一個不注意說了句:“公子想是知道我是什麼人的吧?”說完之後又覺得其實有些事情要假裝何必自己去捅破,早些時候的計劃想好了是要和他們委婉周旋。
“岌岌姑娘,不必擔心,此地是安全的”答非所問。但是卻正是岌岌最想要的答案。
“這幾日,多謝公子和小姐,現下我身體已經康複,正是來向你們請辭的”不管這裏是不是安全,我離開總比呆著更周全。
“岌岌,這是覺得舍下招待不周?”
“公子多慮了,岌岌是覺得連日多有打擾,實在過意不去,此刻已經複原,所以不能再多做打擾了。”岌岌心裏暗暗的想,我想要明哲保身,你這聰明人一開始就打算放我一馬,又何必再繼續糾纏。
“這樣啊,岌岌真是善解人意的姑娘,祁某覺得姑娘身體才剛剛才複原,也不宜旅途勞頓,不如在舍下再休息幾日,何況現今正逢瑞國國宴籌辦時期,他國使臣往來頻繁如要出門住店應該也是不容易找到旅店,岌岌何不等待國宴過去,再離開也不遲。”
岌岌轉念一想這瑞王還真是能折騰的,方才登記半年而已,又要辦什麼國宴,但是轉念一想不對,所謂的國宴斷不是簡單的,也許是一場鴻門宴也未可知,岌岌預感某些事情有法傷的前兆,但是自己到底是已經名義上不複存在的人了,那麼應該不必要卷入這場鬥爭之中的。但是雖然祁大公子,必然有些動機,但是他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自己的伺機而動也許要惹禍上身。不如呆在這城郊院落裏麵安全。於是她眼睛轉了一轉,笑眯眯的說道:“還是公子想的周到,那小女子就多有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