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玩具(求推薦票)(1 / 2)

明麵上,織錦府的準入考試隻有一條“凡年滿十六周歲的女子,必須參加在大商朝各地舉辦的繡娘試一次”,沒有別的要求。

但在民間卻流傳著另外一條附加的規則,參加繡娘試的女子必須是處子之身。

大商朝延綿幾百年,織錦府就屹立了幾百年。這麼多年來,還從沒有聽,哪個女子是以婦人的身份通過了繡娘試。

聽許蘭這麼,汪氏心裏便冒起一個壞主意,將女兒打發下去後,跟許金水:“當家的,這許三春眼看就要滿十六,老在家裏也不是個事兒。我看啊,老大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正常。”

汪氏不擔心許佑吃虧,但痛恨勾引兒子的許三春。

許金水點點頭:“你找時間去一趟南鳳鎮。我聽,孫員外正在托人找第十房妾。”

“孫員外?”汪氏撇撇嘴,道:“他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想著納妾?誰不知道他那個正房是隻母老虎,好幾名妾室死得不明不白,一屍兩命的都有,誰還敢往虎口裏送。”

“你真是個榆木腦袋!”許金水嗬斥她:“孫員外妾的下場跟你有何幹係?你隻要知道,他彩禮不菲就是。”

汪氏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笑著恭維道:“還是當家的會算。把那許三春給孫員外做妾,我們既解決了心頭大患,又能收一大筆彩禮,好!實在是好。”

許金水得意地摸了摸下頜短須,道:“話不是這麼。我們辛辛苦苦養著妹妹和她十多年,就怕她和我們想的不一樣,反而怨恨我們。”

“孫員外可是鹽場大股東,拔根汗毛都比我們腰粗。許三春能嫁進去,真是前世燒了高香。”汪氏連忙附和。

夫妻兩人一拍即合,仿佛已經看見了那堆彩禮錢,眼裏冒著金光。

他們合計的這些,許三春並不知曉。

這幾日,她都在許蘭房裏繡著插屏,幾乎足不出戶。

在剛開始,許蘭還有些興趣,也在一旁繡上幾針。到了後來便嫌太辛苦,讓陳惠替她拿了好些零嘴吃來打發時間。要不是怕被汪氏懷疑,許蘭早就不在房中。

而許三春則不然,拿起繡花針便進入了忘我的狀態。她雖然謹記著啞娘的囑咐,卻忍不住醉心其中。

就像當年,她在畫室裏不吃不喝磨練畫技一樣,根本忘了旁邊還有別人,也忘了身在何處。

手中的繡花針,就是她的畫筆。

各色絲線,便是顏料。

絲絹,則是畫布。

然而繡花針畢竟不是畫筆,畫筆能輕鬆做到的事情,繡花針做起來卻很困難。但是,通過繡花針、絲線而呈現出的凹凸質感、色澤,卻又是畫筆無法做到的。

她用手中的繡花針不斷地嚐試,一遍又一遍。

對於許三春來,這就等同於一種全新的畫技。她就好像突然發現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樣,沉迷、沉醉,物我兩忘。

隻有在猛然驚醒時,她才記起啞娘過的話,悄悄拆上幾針讓整幅作品看起來稍微平凡普通。

窗外春光已逝,悄然迎來了初夏。

許三春剪掉最後一個線頭,滿意地打量起眼前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