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承歡你來這裏幹什麼,不好好在你的承歡殿裏呆著?”皇甫立政放低了聲音,防止驚醒沉睡中的某人,懷裏的人兒睡得跟一隻小貓一樣,收起了平時的利爪,看起來乖巧的很。
在私底下,沒有當著陛下的麵,他對陛下的男寵,絕對是直呼其名的,尤其是,眼前的這貨。
皇甫立政——右丞相之子。
樸承歡——左丞相之子。
兩人是死對頭,一個正氣凜然,一個諂媚奸詐,一正一邪,狹路相逢,針尖碰麥芒,嘿,對上了!
“我來,給你找堵啊!”樸承歡眯起了眼睛,像極了一隻狡詐的狐狸,說話的語氣卻是大氣凜然,仿若是天經地義一樣,嗓音溫潤,說不出的好聽,可偏偏臉上的表情很是欠揍。
“我沒那閑工夫,陛下現在睡著了,有什麼話等陛下醒來再說。”皇甫立政俊朗的臉上帶了一絲怒色,這吃醋都吃到他頭上了,也不知道是誰挑撥的。
“哼,我告訴你,陛下昨晚隻不過是碰巧翻了你的牌子而已,你別得意太久,誰不知道陛下最討厭的就是你了,在背地裏陛下和我們都說過,你跟個呆子一樣,看了就沒有情趣。”樸承歡出言諷刺,卻是說不出的惡毒,專門往別人的心窩子上麵戳。
“我有沒有情趣難道你知道?嘖嘖,像我這麼沒有情趣的人都能被陛下翻到了牌子,不像某些人一樣,連著一個月了,是不是都沒有近了陛下的身。”皇甫立政反唇相譏,在他眼裏,樸承歡就是一個賤人,賤人中的賤人,每次見到他,他都想狠狠的把他的頭擰下來當球踢,惡言相向什麼的,都是家常便飯好嗎?
“呦,那是陛下心疼人家前一個月不小心扭了腳腕好嗎?陛下心疼人家宮裏人可都是看著的!再說了,人家日日都和陛下膩在一起,陛下偶爾也要換個口味,才能體會到我承歡的好處不是?”別有深意的看了看皇甫立政的下身,眼神裏明明白白的寫著,你床上活的花樣,有我多嗎?
“奸佞小人不必妄言自大,今日狩獵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比一比。”皇甫立政沒有想象中的大發雷霆,反而是把話題引向了別處,雖然,胸膛某處,有股淡淡的不舒服,但克製力良好的他壓製下去了,瘋狗亂叫了,他不能跟著瘋狗一塊叫好嗎?
“哼,等著瞧!”樸承歡雖然長得好看,可也確實是個沒腦子的,幾句話就跟著皇甫立政的話語順著下來了,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瀟灑的帶著呼啦啦的一幫人恥高氣揚的走了過去,反正陛下沒醒,他也不用行禮。
為陛下推掉了今天所有的活動,皇甫立政英姿颯爽的帶著弓箭與駿馬出發去圍場了。
這是悲劇的開始。
睡在巨大的金絲床上的月城瑾。
青天白日,空蕩蕩的大殿有些詭異。
日頭正好,一股子淡淡的香氣彌漫開來。
月城瑾迷迷糊糊中覺得有些口渴,“來人。”一貫說不出的慵懶與懶散。
沒有人。
嗯?宮殿裏怎麼可能沒有人?
她可是前呼後擁的陛下!
“來人!”加重了語氣,有些惱怒,她的脾氣一向不好,讓她查到今天是誰當值,定然把她腦袋擰下來當球題!
一抹陰影覆蓋住了她,月城瑾閉著眼,沒好氣的伸手,“寡人口渴,喂寡人喝水。”
身子被扶了起來,茶杯遞到了她的嘴邊。
優雅的抿了一口,不燙,不涼,暖暖的茶香溢滿了唇齒之間,月城瑾才滿意的舒展開了眉頭,又喝了幾口揮了揮手,示意伺候她的人可以下去了。
沒有腳步聲,也就是說,人沒走。
“怎麼還不下去,寡人要休息。”月城瑾惱怒的睜開了眼睛,對上的,卻是一雙冰冷的眸子。
最為主要的是,這眸子,是男人的。
宮裏伺候她的人不都是女子嗎?何時,有了男子。
而且,這男子,還是蒙麵的,惱怒的眼角剛剛挑起,沒有大呼小叫,隻是剛想做一個表示她很生氣的表情。
腹下一涼,一把利刃已經穿透了她的腹部。
而她驚異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動不了,甚至就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陛下,走好。”語調冰冷,讓人感到四肢百骸無一不帶著寒氣鑽入骨髓。
用僅有的內力衝破經絡,小拇指費力的摁下了床上的暗格,宮殿裏突然間有鍾聲響起,刺客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沒想到,還是他大意了。
“寡人死,沒人能活。”眼神裏明明白白的寫滿了這句話,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月城瑾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就算死,她也要拉個墊背的,不然你認為她好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