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納娛樂的總裁薄清安。
薄清安上下打量了一下顧言,笑了笑,“這三個月在英國倒是長了點肉。”
顧言扯出一個笑容,“托你的福。”
薄清安沒再跟她客套,帶著她徑直入座,座位正好在主位上的男人的身側,薄清安則坐在他的另一邊,顧言並不好奇這個人的身份,不過,既然能讓自家老板甘心坐在下首,這個人應該是個重要人物。
顧言三個月沒開工,這次回來就要馬不停蹄的工作,好把這三個月曠的工全都補回來。
飯局上的幾個人是一個叫《沉淪》的劇組成員,顧言還沒回來的時候,薄清安就給她接了,劇組為了等她這個女一員,一直沒有開機,顧言對此覺得有些愧疚,薄清安把人一一給她介紹了,最後視線才落在主位上的男人身上,“顧言,這是這次《沉淪》的投資方,李晉陽先生。”
顧言朝李晉陽伸出手,露出標準的笑容,“李先生,久仰。”
李晉陽沉吟片刻,緩慢的伸手過來握住她的,現在已經是初春時節,房間裏暖氣開得足,但他的手卻泛著微涼的寒意,那股涼通過手心一直漫延到了顧言心裏。
好在李晉陽很快抽回了手,聲音淡淡的透著一股疏離,“謝謝。”然後再無言語。
飯桌上有點冷場,薄清安和劇組的導演都是暖場高手,幾句話下來桌上又是一片樂意融融。
顧言坐了那麼久的飛機,飛機餐又難吃,她早就餓了。
既然該介紹的人都介紹了,該說的也都說了,她便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
一般公眾人物為了保持身材,在食量上都有嚴格的要求,但顧言不一樣,她很瘦,即使在英國養了三個月也還是瘦得隻有一把骨頭,瘦子的煩惱是吃再多也不見長肉,所以無論她吃多少,經紀人米雪和老板薄清安都沒什麼意見。
桌上的菜放得有點久,都沒冒熱氣了。
顧言也不在意,提了筷子就夾了一簇青菜,正準備往嘴裏送,旁邊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擋住了她的手腕。
顧言隻得將筷子放下,聽見身旁的男人對站在角落裏的服務生說,“把菜撤了,重新上一桌。”
服務生答應著走了出去。
桌邊正在大聊特聊的幾個人同時停下來,看看李晉陽麵無表情的臉,又看看顧言無辜的模樣,心裏同時都有了計較。
但這裏個個都是人精,到底沒有表現出來。
桌上的菜很快輪了一回,顧言吃了不少,八分飽的時候,她停了筷,今晚的飯局到這裏基本上就收尾了。
一行人從樓上下來,幾輛車已經停在了門口。
薄清安要送她,顧言擺了擺手,上了自己的保姆車。
車子開出幾條街後,顧言突然叫停車。
司機不明所以,依言踩下刹車,顧言將那件脫下來的黑風衣重新穿上,傘也沒拿就下了車。
留在身後的助理擔心的看著顧言走遠,不知道她這深更半夜的是要去哪裏。
已近零晨的街道很冷清,剛剛下過雨,街麵上到處都是濕漉漉的水漬,顧言冒著小雨走到街對麵,上了停在那裏的一輛黑色汽車,昏暗的路燈下,依稀能見車裏一個男人的大體輪廓,助理眨了眨眼睛,再仔細去看,男人的側臉似曾相識。
直到那輛車開走了,助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個男人怎麼那麼像剛剛見過的李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