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上車的時候,看見李晉陽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眼睛微微閉著,臉色沉靜,看不出是睡著了還是醒著。
顧言也不說話,學著李晉陽的樣子,身體放鬆的靠在椅背裏。
半晌,李晉陽睜開眼,讓司機開車。
車子緩慢穩妥的從潮濕的地麵上滑往前方,李晉陽才轉過頭來,明亮的路燈從車窗外麵映照進來,在兩人身上點綴出粒粒星光,李晉陽伸手,撫了撫她微涼的臉頰,“身體好些了嗎?”
顧言點點頭,“好多了。”
李晉陽收回手,淡淡的開口,“今晚去我那裏,你的房子很久沒人住,我已讓人去重新裝修了。”
顧言依舊點頭。
他是她的雇主,他的命令她要無條件服從。
顧言已經習慣這樣的相處方式。
而李晉陽,他不是禽|獸,隻是男人都有那方麵的需要,所以,她不在寧市的這三個月,希望他找到了別的床伴,否則,明早她大概就下不了床了。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排別墅門前。
這裏臨海,零晨一點鍾的現在,四周安靜得隻剩下路燈微弱的燈光,微鹹的海風吹過來,能聞到一股濃濃的魚腥味。
顧言的眼皮早就撐不住了,在眼睛上直打架。
李晉陽推門下車,在車旁等了片刻,發現她還沒出來。
低頭一看,顧言倒在椅子上,眼睛閉得死死的,看來是睡過去了。
他抿著薄唇,沉吟片刻,繞過車頭拉開顧言那邊的車門,將人抱了出來。
李晉陽的別墅是兩層複式,外觀看上去很別致,但麵積很大,顧言有幸來過幾次,每次看見房間裏的纖塵不染,都非常佩服那個負責打掃衛生的阿姨。
李晉陽將顧言扛在肩上,打開了大門。
幾縷月光從落地窗外照進來,暈染了一方地板。
李晉陽徑直延著米白色的旋轉樓梯上了樓,推開一間臥室,將睡死了的顧言放在床上。
床單是黑色的,顧言以一種沉靜的姿式躺在上去,顯得那張瘦削的臉愈加顯得蒼白和疲憊,李晉陽皺了皺眉,終是忍住了某方麵的需求,沒有將她叫醒。
第二天早上,顧言是被電話吵醒的。
房間裏的光線很亮,眼睛一時半會兒適應不了,隻好拿被子蓋在頭上,然後用手去摸正在叫的手機。
摸了半天無果。
無奈之下,她隻好從床上爬起來,撐著眼皮把床頭櫃上的手機抓過來。
電話是經紀人米雪打來的,讓她現在起床梳洗吃早餐,因為一個小時內他們要去拍《沉淪》的定妝照。
米雪說派車來接她,顧言想了想覺得不太方便,便推了。
她跟李晉陽是地下關係,這是見不得光的。
李晉陽對於這一層是沒有顧慮的,但顧言想的卻要多一些,她一個從龍套跑成天後的人,若外人知道她和李晉陽關係,肯定立馬就會聯想到“潛|規|則”。
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顧言覺得這種地下情還是一直持續下去比較好。
顧言掛了電話,瞌睡也醒得差不多了。
轉頭看了看四周,這是李晉陽家的客房,看來李雇主昨晚難得良心發現,讓她睡了個安穩覺。
而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她常穿的真絲睡衣,顧言低頭看了片刻,然後下床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