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佩弦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此時此刻自己的心情了,她淺棕色的眸子裏透出的是那樣的迷茫和悲傷,彌漫的是霧氣。她把他當成了她的“師父”,記得她呢喃低語和如同在急流裏抓住浮木一般的渴求和希翼,都不是為了他,而他卻是感覺到了那種悲傷,那種在黑暗裏不停的摸索最終不得已放棄的絕望,那種自己曾體會過的悲傷…
這位接手北疆才一年的女王,才一年,她正大刀闊斧的實行新政,試圖改變北方蠻夷的掠奪性,讓他們不再以掠奪為光榮為主要的經濟來源。將所有反對她的人都以絕對狠辣的手段懲罰了,直至在這個草原上沒有人敢說她的一句不是。記得那個一直針對北疆的人上人也讚賞過這個史上唯一的女王,一個女子,一個不能稱得上是純正血脈的女子,一個有著漢人母親的女子,能在北疆那種吃人的地方存活下來而且成為了王,這點恐怕是世上女子都不能及的。
把玩著她遺留在自己身上的環形蝴蝶比翼的玉佩,琥鉑色的眼睛在黑夜中依然璀璨著。無可否認,這位北疆女王已經引起他的注意了,形狀姣好的薄唇勾起一個邪魅而肆虐的弧度。
營地。亥時…
一個身材欣長的黑影閃進了女王的營帳,而門外的士兵早已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床上的人兒帶著微皺的柳眉沉溺在睡夢中,細膩的臉龐上掛著幾行清淚劃過的痕跡。來人似乎想抹去那礙眼的痕跡,但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停了下來。宴會上人兒和不曾輸於自己的男人輕擁的畫麵浮現在來人的腦海,終是放下了不甘的大手,隱入黑暗。
旦日。議政營:
“眾卿這是何意?”望著眼前清一色的書生裝扮,清秀的,粗獷的,無一例外的穿上了酸儒的青色長衫的男人。
“稟王上,這,這是您的候選王夫。”因為還未曾有過女王的例子,女王的丈夫,應該就是王夫了吧。而且這位王上是個女人,那麼依照以前後院兩側一正,侍妾無限的規矩,應該也是兩側一正,侍郎無限吧。雖然有些奇怪,但什麼都有個先河,就由女王來創這個先河吧。
“王夫?為何此時要本王娶王夫啊?”笑的有些奇怪,耐著性子問下去。
“這,這…”還不是因為您昨晚那嚇人的一幕?若是真讓您和那南國將軍好了,豈不是讓我們這些與南國水火不容的漢子吃不了兜著走嗎?“回王上。這,是因為王上您也到了娶王夫的年紀了,所以,所以我們連夜趕製出這些人的名單,都,都是…”都是昨天那個將軍的類型。“都是南國和我國的適婚男子。模樣和才學還有武學都是不錯的。”那個不小心被踢出來當擋箭牌的大臣小心翼翼的,力圖是女王明白他們是好意,不是因為昨天的事。
“哦~,原來如此…”一副理解他們良苦用心的模樣。“但是,這是本王的家事,何時需要眾卿來關心了。”一個一個的掃視過去,被掃到得大臣一個一個都蔫了下去。“黃河的聯和抗洪,眾位卿家,你們商量好工作分配了嗎?西北阿克諾族的反叛,眾位卿家,你們商量好派誰去了嗎?派多少兵?何時鎮壓?”一係列的問題壓得眾位更是抬不起頭了。“居然還有閑心來管本王的閑事?等眾位卿家完成手頭上的工作後,在北疆太平的時候,到那時,本王的婚嫁之事在行討論。”一甩手,就孔雀翎披風甩的嘩嘩作響,一轉身,拂袖而去。
還是騎上了雲塵,重新換了一身紅裝,絕塵而去。火紅色的錦緞,圍著脖頸的白色狐貂的毛茸,還有犀利的棕瞳,是雲昔最熟悉,也最喜歡的裝扮。如疾風般飛掠而去。
王夫?嗬,不過是在昨晚鬧劇之後的又一場鬧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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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