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細小了下來,龍尾鏢局所有人的墳墓都已立在巨大古樹下。平淡靜靜的跪在眾墓前,叩拜哀悼。接著他來到弘複人碑前,又拜了三拜。冰冷的寒風吹在全身濕透的衣服上,猶如身處於極寒一般,此時,平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雙手緊緊揣著弘複人的龍牙,呆滯的雙眼一直盯著由木頭做成的墓碑,看著墓碑上刻著的義兄——弘複人五字。萇修說道:“不要再傷心了,你兄長若泉下有之,之你如此這般,豈不更加傷心。”萇修說完,見平淡沒有反應,不禁升起氣來,凶道:“你....你這笨蛋,發燒的如此厲害,還如此折騰自己,不要命了嗎?”萇修見平淡嘴唇發紫,臉色蒼白,毫無一絲血色跡象。心中登時不安,急忙摸著平淡額頭,滾燙炙熱的額頭讓萇修大驚一跳。說完萇修抱起早已神誌不清的平淡,向林外淩空飛去。嘴中停的閩閩嗔道:“瘋小子,傻小子,蠢小子你最好給我挺住,否則你大哥不會原諒你的,聽見了嗎?醒醒,醒醒.....”風聲呼呼作響,雨水擊打在萇修的臉上,生生作痛。昏迷中的平淡,來到了剛剛初識弘複人的時候,歡聲笑語,把酒言歡,弘複人揮舞著龍牙,飄逸的身法,淩厲的刀法,讓平淡目不暇接,連連稱讚不已。“大哥,好棒,威武之極。”
弘複人笑道:“來,大哥教你武藝。”平淡重重的點了頭,滿臉歡喜的望著弘複人帶著如春風般笑容的麵容。一柱擎天刀刃鋒,氣魄雲天吞山河,功名利祿皆晨露,情誼深重重如山。
“嗬嗬,大哥好武藝......快快教我......”平淡神誌不清,夢囈而語,夢的是和弘複人一起把酒言歡,談笑風生,無限快活。萇修撫摸著平淡熱燙的額頭,聽著模模糊糊的夢語,胸中窒悶,不禁悲歎一聲,“臭小子倒是重情義,都怪我,應該早早便尾隨其後,也不致死了這麼多人。現在這孩子吃下了黑韻玉,如不趕緊返回奉天山,等玉的封印結一破,那他的小命休伊。再有半日便回到奉天了,到時掌門說不定可治愈好他。”說到這,萇修昂首望月,看著破雲而出的明月,心中卻無一絲明朗之意,依然憂愁萬分。忽然,平淡淒叫道:“好冷,好冷,姐姐幫我蓋上被子,我冷,快生病了。冷,冷......”萇修一聽,不禁莞爾,想不到這孩子竟也會依賴於人,接著大步來到平淡身邊,弓下身來,一手觸到手脈處,一會兒,萇修臉色驚恐,閩閩低語道:“怎麼如此快速,封印結竟消失了。”萇修驚訝餘後,思緒風馳電掣般飛速湧出,頓時神色一定,小心扶起平淡,臉色肅穆大喝一聲,一手扶在平淡肚腹處,一股股純陽之氣如河流入海般,層層不窮的彙入平淡體內,此時隻見平淡臉色舒緩,疼苦之色漸漸暗淡下來。萇修見狀,放下心來,但擔憂依然,自責道:“我這是個笨蛋,明知黑韻玉乃至邪至陰魔物,這封印結力便是再厲害,封印日子又如此久了,加上玉墜在這孩子體內,他小小年紀遭受如此凶險,驚駭之餘,又受了風寒,體內現正彙聚著幾股陰氣,這正是助長黑韻玉魔力,該死,該死之極。”萇修內疚難當,朝自己臉上重重幗了幾巴掌,續道:“無論如何我也得救下你的性命。混小子,你若死了我便日日夜夜罵你,讓你死了也不得安寧,你定要給我挺住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