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3)

“好你個臭嘴巴子,快點將盒子給我,不然我可動手搶了。”萇修怒道。

平淡站起身來,向後退去十來丈,哄道:“臭強盜,見我大哥死了,便強我這個孩子的東西,好不要臉。”萇修可不是重視名望之人,在他看來,這些都是狗屁一文不值。萇修說道:“哼,隨你怎麼說,就算現在縱有天下豪傑在這,我也得從你手上得到這個盒子."子字未說出,平淡已打開盒子,從盒內拿出一泛著黑色光暈的玉墜,玉墜呈橢圓狀,小巧玲瓏,有四分之一巴掌大小,玉墜光滑的表麵上散發著一層寒光,抓在手裏寒冷入骨。萇修急喝道:”小混蛋,快點放回去。”平淡如若不聞,依然將玉墜緊緊抓在手裏。萇修再次喝道:“聾了嗎,快放回去。否則我...你要做什麼,你敢吞下試試,吞下我便你的肚皮切...停...”萇修喝止未完。平淡就將黑玉咕咚一聲吞入腹中,吞下後平淡張開嘴巴,伸出舌頭,故意演示於萇修看。萇修瞪大雙眼,頓時火冒三丈,一個箭步,移到平淡身前,一手抓起平淡,平淡大驚,還未叫出聲來,便被萇修提起地麵,身體倒轉,向上向下反複搖動。“住...手...你奶奶是我媽,你這龜兒子,啊頭,頭好暈好暈,”

搖了數十下後,萇修見平淡忙除了臉通紅外,並沒有惡心想吐的跡象,隻有將它丟在地上,再想他法。

“不孝的龜兒子,折磨老子。”平淡頭昏目眩,眼前冒著金星,口中始終惡言罵道。萇修怒道:“你在罵罵試試,信不信我再搖你幾個時辰。”平淡一聽,重重“哼”了一聲,可是在沒有言語。

萇修見狀,接下來也不知如何是好,頓時急躁心煩,玉墜已被平淡吃了下去,要是平凡之物,也不用他如此焦急,可此物名為黑韻玉,黑韻玉是前代魔教司徒榆穆的隨身之物,其內含陰凶之氣,危險之極。當年征天與奉天之戰,征天教主用此物殺害五門高手數百人,其中前任火門門主便死於其手,火門那戰幾乎慘遭滅門,隻有萇修身說重傷,險些死去,那時奉天掌門及時趕來,但隻救了萇修一人。萇修對此物又懼有恨,想起當年一戰,同門師兄的慘死景象依然曆曆在目,心中悲怒交加,枊製不住胸中的殺氣。當年百興一戰,征天教教主不見蹤影,此玉也隨之下落不明。而就在一個月前,此物在一家農舍被發現,為了不引起征天教的注意,便視為一普通貨物,暗中讓江湖中的一鏢局押送到奉天。可事情暴露,招來征天教搶奪。可憐的是弘複人死後都不知,自己隻是此次押送的一個裝飾而已。

此時,萇修思緒泉湧,心亂如麻。平淡見萇修一臉愁容,眉頭緊鎖,有時也露出凶煞之色,不知真正緣由,登時心中一凜,暗道:“這人先前說要將我肚子刨開,不會正在思緒著怎麼切我的肚子吧。哎呀,那我為何還傻傻站在這,還是趁他專注之時,偷偷溜走的好。不行,弘大哥的屍體還躺在那,我可不能讓他的屍體拋擲荒野。現在逃了,豈不豬狗不如。死就死了,大哥也不知在下麵寂不寂寞,正好去陪陪他。”想到這,他豪情於胸,情緒激蕩,兩手交叉於胸,昂首原地而坐,任萇修處置。萇修情緒翁定下來,看向神情古怪的倔強少年。“你這小子,剛剛你吃的那玉墜,可是凶煞之物,再過一會,等那玉墜表麵的封魔靈力一消,恐怕你就得化為一趟膿水,丟了性命。”平淡沒有害懼,隻是淡淡說道:“那又怎樣,剛剛我便從地府裏走了一遭。”萇修詫異,登時對眼前這少年升起好感,問道:“你就不怕死嗎?”平淡說道:“怕死是自然,尤其是我這天下千年才出的一個風流倜儻的武學奇才若死了,豈不讓天神都惋惜哀歎。”萇修一愣,待反應後,放聲大笑:“好不要臉的孩子,普天之下為你臉皮神功最厲,無人能及。”平淡怒道:“小心笑爛了你的嘴巴,要殺便殺,少俠我可急得很。”萇修說道:“嗬嗬,我為什麼要殺你?你和我又無冤無仇,何況你隻會信口開河,臉皮照實厚些外,也並無可恨之處。”平淡奇道:“你不殺我?我將那玉吞到肚子裏,你不是要拋開我的肚子,取出來嗎?”萇修臉色一變:“你將我萇修當做什麼人了,殺害無辜,其是我所為之。”說到這見平淡長長吐了口氣

,不禁想出好好嚇唬嚇唬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嘿嘿,不過這也不失為一個簡結之法。”平淡一驚,隨後破口大罵:“卑鄙,出爾反而,不是好漢。”萇修隻是笑這看著平淡,沒有言語。平淡無奈,長身一歎,又道:“殺我之前,我有個請求。”萇修道:“說說來聽。”平淡道:“我想將龍威鏢局的人都埋了,也好讓他們有個安息之所。”萇修點了點頭,縱身一躍,來到樹枝之上,點枝而立,甚是神奇,平淡見後,麵上依舊孤傲之色,沒有表露出一絲驚歎之色,心中卻羨慕不已。

平淡來到弘複人的屍體旁,悲上心頭,淚水再次簌簌落下,他彎下身輕輕攬起冰冷的身體,嘴角微微著蠕動,心中千言萬語卻始終說不出一言。突然間,烏雲遮住明月,冷風陣陣襲來,寒風刺骨,平淡緊緊抱著已冷去的身體,心寒疲憊,身體不禁微微顫抖起來。轟動一聲,電閃雷鳴,絲絲雨花,漫天飛舞,一點點沾濕了平淡的衣服,平淡托起稱重的身體,慢慢地搬動著冰冷的屍體,來到那棵巨大的古樹下,他放下屍體,走出三步,用岑弱的雙手在結實的土地上挖掘。萇修心中蕩起一陣漣漪,心中不忍,叫道“暴雨要來了,先逼逼一會,等雨過後,我與你一同掩埋屍體。”平淡依然挖著,手上的淤泥越集越厚,一會便一變得厚實。雨水下得越來越大,不一會兒,便成了磅礴大雨,雨水猶如一個個碩大的彈珠擊打在大地上,“啪啪啪”無數劈啪聲響震蕩著耳膜。萇修飛身下來,落在平淡身旁,臉色凝重,沉聲道:“你這孩子為什麼如此倔強,我從未見過像你這般執拗的人。”平淡大聲哄道:“少貓哭耗子,我不要你可憐我。”萇修從後麵將平淡拎起,將他向後推到,怒喝道:“你這樣子有用嗎?死者已死,無論你做什麼也隻是徒勞而已。”平淡猛然站起身來,同樣喝道:“徒勞便徒勞,弘大哥是為我而死,就算拿我的命換回他的命,我也願意。”萇修道:“就算可以用你的命換回你大哥的命又怎樣?他要是知道他的性命是以你性命換回,你能保證他不會以同樣方法換回你的性命嗎?”平淡說道:“起碼,起碼我能為他掩埋屍體,不要,不要讓他睡在外麵,不要,不要!”說著說著,平淡豪然大哭,雨水與淚水混交在一起,臉上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萇修低下身來,關懷的撫摸著他的額頭,柔聲道:“他的死不是你的原因,江湖上的生死本就是天注定了,是誰也改變不了。”其實萇修並不相信什麼天道,隻是為了讓平淡好過些。雨越下越大,大的讓人眼前朦朦朧朧,視覺模糊不清。平淡沒有看清萇修充溢著無限關愛的眼神,但體會到那淡淡的關懷。萇修苦笑一聲:“奶奶的,今天真是倒黴的很,受了你這小子的氣,又得幫在這大雨中挖坑,真是倒了大黴。”話音一落,已走到平淡剛剛挖坑的的地方,手如鐵鏟,在濕地上大起大落,泥水濕土飛濺而起,一股無形的氣流盤旋在他挖的坑麵,以致沒有一滴水流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