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 / 3)

“我不要做他兄弟,我......”沒等平淡說完,弘複人肅容怒道:“閉嘴!兩位兄長在講話,豈有你插嘴得份。”

“哈哈哈——有意思,想不到弘兄不但俠心義膽,還機詐狡猾,想讓我與他成為兄弟,然後放過他一命。好一招無中生有之計,不過可惜,在下接到的是不留活口的死命令。對不住了。但他這兄弟我是承認了。”

黑衣人說完,弘複人一歎,望向押送此鏢的其餘人都已死了。不禁悲痛萬分,接著看向平淡,見到平淡也在看著自己,眼中流露著堅毅,心中無奈歎惜:“都怪自己多事,為何不一開始,便將平淡趕走,那樣他也不會平白的丟掉性命。”

平淡似乎看出複人心中愧疚,於是露出笑容,天真的笑道:“不知地底下好不好玩,等到了地下,大哥可不可以教我武功,教我天下無敵的功夫,到時將那些壞人通通下去伺候老子。”

弘複聽得哈哈哈大笑,一掃胸中方煩悶,配合的回道:“剛剛我不是已經說過你是我義弟,為兄教弟武藝,理所當然。”平淡緊握雙手,胸中蕩氣回腸,興奮喊道:“兄長在上,受義弟相拜。”弘複人欣喜萬分。又轉頭望向黑衣人,說道:“剛剛你說要與我結拜為兄弟,不知現在還願否?”黑衣人一愣,又恢複往常,接著雙膝跪拜:“兄長在上,受義弟一拜。”三人結拜,眾人看了,皆瞠目結舌,暗道:“天下奇事,唯有今日。”

弘複人見二人相拜,感到前所未有的溫馨,江湖上的血雨腥風,爾虞我詐,早讓弘複人看淡江湖。可今日卻與要殺自己之人結拜,和一普普通通的似乎還是個孩子的少年結為兄弟,心中卻大感舒暢。

“來吧!”頓時弘複人,雙眼如焗,濃眉入發,手舉龍形魄刃,染紅的衣袖隨風飄逸,像是一條紅帶帶著壯士的英魂,反回故鄉。

黑衣人沒有言語,雙腿伸直,緩緩落地,靜靜地看著弘複人,隨後,突然周身真氣鼓動,澎湃如潮,朝著緩緩升起的雙手彙去,接著“撲”的一聲,身形如同鬼魅飛了出去,重重的撞擊在弘複人舉起的刀上。塵土飛揚,灰塵滾滾,數秒過後,塵土漸漸淡化,消失殆盡。眾人望去,見弘複人的胸口穩穩的抵在胸口前,平淡見狀,大喜過望,拍手大叫:“大哥,好——”沒等他說完,弘複人口吐鮮血,血散漫在空中,絲絲落下,沾在黑衣人衣袖之上。“大哥。”平淡見狀,不顧黑衣人就在弘複人身邊,大步跑上前來,抱住弘複人倒下的身體:“弘大哥,弘大哥。”

弘複人口中不停的湧出鮮血,臉色蒼白如紙。見平淡忘死趕來,得此義弟,死又何懼,嘴角漸漸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平淡見兄長口吐鮮血,神情疼苦扭曲,頓時怒上心頭,手指緊捏繃緊,此時便要上前去與黑衣人拚命,弘複人見勢,不顧胸口巨疼難忍之苦,拉住平淡正色道:“你給我滾到一邊,不許再過來。”弘複人說到中間,徒然間胸口一睹,刺激到肺部,不禁得重重咳嗽起來。

平淡見狀,焦急心懼,眼中淚水如絕提之水,瞬時傾斜而下:“不顧兄長危難,我做不到!兄長若死去,我遠赴黃泉相隨!”

弘複人聽後,心神激蕩,心中欣喜萬分,但是弘複人豈會讓自己這個不過十來歲的仍未經曆人間事務的孩子,同自己死去。“閉嘴!你害得我還不夠嗎?要不是你這驕傲自大的孩子在這胡鬧,我已經早早押解這鏢結束了,現在我都如此狼狽不堪,你還想害我到何種地步才甘心。”雖然知相處短短數個時辰,但弘複人對平淡太重情義,甚至重於自己生命,在江湖數十年的闖蕩,他也結識過不少俠義之士,但淡小小的年紀,對於俠義卻比江湖中的多多的極有名望的英雄豪傑更加視如泰山,他隻有狠下心來,怒顏惡語相加,期望能將平淡激走。盡管知道如今自己連性命也無法自保,但也許可以拖住對方的時間,好讓平淡趁機逃生。

平淡猛然搖著腦袋,兩行淚水在臉頰下彙流一線,滴落在衣裳之上:“不走!不走!說好同氣連枝,同榮共辱的。”

弘複人喝道:“胡說八道,我幾時同你說過這些。”

平淡神情肅穆,雙目緊緊凝視著弘複人,情緒激動嗚咽道:“兄弟情誼不就是這樣嗎?我不懂!我不懂,你為什麼還要我走,我不是你兄弟嗎?”

弘複人一愣,隨後目光漸漸變得柔和,明亮。嘴角淒然無奈的一笑道“好吧,到了地府,願意為兄教你武藝,教你辭賦嗎?閑時便與你把酒言歡,嚀詩作賦,逍遙自在,樂趣無窮。”

平淡聽後,大喜過望,心中悲愁頓時煙消雲散,一掃而空,一手抹去淚水,激動言道:“恩,願意,歡喜得很呢!”

所有黑衣人見兩人即將步入地府,不但沒有一絲害懼,反而輕鬆愉悅,大大詫異。

為首的黑衣人,沒有言語,忽然目露凶光,猶如九幽地獄無數的陰魂所聚集之處,陰森攝人。他緩緩舉起左手,手成刀形,大步向弘複人而去。平淡見勢,心中一凜,雙臂張開,擋在弘複人身前,怒喝道:“你敢在動弘大哥,我便作為厲鬼,夜夜對你鬼哭厲嘯,讓你日日不得安寧。”

黑衣人淡然說道:“我這可是在幫他,他中了我剛剛一擊,心脈已斷,命便入了地府大門,中然是林丹妙藥,氏外高人,也救不了他了。現在我便早早結束他的性命,讓他不再難受這撕心裂肺之疼。”

“你,你胡說.......”

“平淡!”平淡未說完,弘複人叫道:“他說的是真的,心脈乃人生死脈,如若一斷,必死無疑。”

“不。不,你又騙我,又騙我。”平淡喊道。“你們都在騙我,不信!不信!我誰也不信!”這時平淡指著眼前的黑引人。“聽著,要死我也得死在大哥前麵。”

“好,我成全你。”黑衣人目視平淡,冷道。語音一落,手比向下一揮,一道凜冽的耀眼的月形光芒,如離線飛箭,疾馳的向平淡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