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3)

小鎮東邊樹林,貓頭鷹發出咕咕聲,給寧靜的樹林增添些大自然的音曲。清風襲來,頓時神清氣爽,讓平淡頓時倍感精神。

平淡來到一棵巨大的樹下,樹的軀幹足有五人牽手環抱,方可圈住。轉眼間,他爬上到樹上,來到一粗壯的枝幹上,以雙臂為枕,遐意的仰臥在上麵,在十來丈的樹幹上,欣賞皓月紫空,點點明星,如珍珠寶石,發光發亮,令人感歎。

這時遠處駛來一隊車馬,隻見車馬最前列是一神情肅穆,肌肉緊紮的男子。他身後是兩名身體健碩的大漢,其後是三輛馬車載著十來個紅木大箱,每輛馬車旁都有兩名大漢在其左右。

平淡見勢,知他們定是說書裏的鏢局,是負責替雇主押運財務的江湖人士。清河鎮因地屬偏僻,又有江湖大幫巨弩幫鎮守,以致多年來一直相安太平。像那些闖江湖的都很少來此地。平淡今夜見到這隊人馬,就是發現了新鮮事物,好奇興奮。

“喂!你們是書上所說的押鏢的嗎?停下來讓我看看。”平淡一鄉下小子,又沒見識過江湖上的爾虞我詐,陰謀詭計,純屬孩子見到新鮮事物,抱著好奇的心理向其喊去。

江湖事事凶險,時時提防。押鏢之事本就嚴肅危險,馬虎兒戲不得,平淡好奇的一問,在押鏢人聽來,便是遇到了搶鏢的,再問喂,押鏢的嗎?把鏢留下!的意思相似。

領隊男子,就是為首的男子,他蹙眉警惕,運氣於胸向平淡這邊怒喝道:"大膽!哪來的匪賊,膽敢聲喊截鏢。”男子名叫弘複人,乃龍威鏢局鏢頭,一身雄厚真氣,和習得旋刃刀法又配上一把玄鐵龍形刀,為人剛正不阿,粗野豪爽。令江湖人士敬畏。

一股渾厚真氣如狂風席卷而來,沒入平淡耳中,震得他耳膜生痛,隨後腦中轟轟隆隆作響,昏昏沉沉從樹上墜下,啪的一聲悶響。

弘複人見一物從高樹上墜下,紮到樹下三丈來高的草堆裏。

“你姥姥的!還好老子命大,要不菲摔死不可,不過剛剛我墜落之勢,實在窩囊之極,嘿嘿,下次非得再來過不可。哎呀我的手好疼啊。”

“是誰!報上名來!”弘複人見這墜下之人,落下之後,自言自語,嘮嘮叨叨,實在煩人得很,不由得急道。

“誰,我?原來試問我名啊,這詞老子可在說書裏聽過。”平淡從草推裏跌跌斜斜的爬了出來,來到車隊麵前,隨後低清了清嗓子,又抬起頭來,大聲道;“小爺乃清河鎮風流倜儻,英姿瀟灑的小霸王沉平淡是也。”

話音一落,眾人笑聲如狂風暴雨般襲來,平淡聽著,怒容滿麵,頓腳喊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這開場百多氣派,有何可笑的?”

眾人恍若聽不見,依舊在哈哈大笑。是時,弘複人,止住大笑,但笑意依舊。“你這娃兒,這麼晚了,跑來這裏作甚,不是不識家路,迷路在外吧。”

“呸!小爺我已是堂堂男子漢,豈還會迷路,”說著說著,平淡話語一轉續道:“嘿嘿,倒是你家母親,怕你在外迷路,哭鼻子,便讓我在這等你,帶你回去。”

“好小子!伶牙俐齒的,盡拐著彎罵我家鏢頭。快走。否則讓你吃我的拳頭。”一大漢見平淡在罵弘複人,不禁怒上心頭。但見其隻是一孩子,便哄道。

“窩頭,蒜頭,我到吃過,這拳頭有它們好吃嗎?”

“你——”

“冷靜下來。”漢子忍無可忍,欲要上前好好教訓這頑皮孩子,卻被弘複人製止。隻有怒視平淡,悶哼一聲。

“今日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就在這裏休息吧。”弘複人轉首向後麵的人說後,回過頭來露出微笑對眼前這個搗蛋的少年說道:“你過來,和我聊聊如何?”

平淡一驚,隨後裝作無事,大聲說道:“怕你?”說後,大步流星地向弘複人走去。

兩人來到一棵樹下,弘複人長袍一揮,身子猛地垂下,坐下時輕盈落地,毫無一絲灰塵揚起。平淡見,心中大感詫異,向出口詢問,又怕對方輕視自己,隻有忍住心中好奇,淡淡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我可是忙的很,沒時間與你在這閑聊。”

弘複人一聽,不禁莞爾,笑問道“不知少年英雄可否將姓名告訴在下呢?”

平淡一聽,心裏高興萬分,對眼前這個麵相粗糙大漢,大感親和。不由得來到大漢身旁,促膝而做,不覺一絲尷尬。說道:“沉平淡”

“沉平淡!平淡度日,平淡一生,豈不很好?你小小年紀,不知江湖凶險,你剛剛如此胡鬧,不知會將你的小命送去嗎?”弘複人手撫平淡額頭,溫言而語,雨語中含有責備之意。

平淡不以為然,撅起嘴來,反駁道:“凶險如海,我如利舟,乘風破浪,笑傲汪洋。行俠仗義,鋤強扶弱,唯吾沉大俠也。”說完,平淡心中不禁竊喜,還好那日被姐姐強逼入了書院識字,字倒沒學幾個可機緣巧合識得了這幾段句子,聽夫子講其意,大感氣派,胡掰亂照就背了下來,想不到今日有了用場。

弘複人聞言觀色於其,不由得駭然失色,心中不禁蕩起浩然之氣,在江湖闖蕩多年,世事滄桑,爾虞我詐,早已看破平淡,此時,聽此豪言,心中如萬馬奔騰,激蕩不止。但.....

弘複人低首歎息,心中苦笑:“好小子,你說的輕巧,豈知江湖之意啊!”

平淡見弘複人麵露苦澀,心中好奇,不禁問道:“大叔,有心事嗎?說出來,不定心中會暢快不少,我平時煩悶之時就到那棵高樹之上,大聲喊叫,將心中煩躁苦楚說出,胸中便大感舒暢了。”

弘複人緩緩將背後龍刀取下,放到雙腿之上,一手輕輕來回撫摸刀刃,而後,眼神呆滯,麵表惆悵:“平淡,大叔家有一妻一子,家中妻子雖無傾城之美,卻溫柔善良。至於孩子.....我平日皆出門辦事,一年到頭也沒進過幾次家門,前日回去,見到自己孩兒,竟如同初識而見般生外,冷淡分外。”

涼風吹拂,樹林裏樹葉沙沙作響,徐徐涼意絲絲撫平弘複人心中煩悶,憂鬱而繃緊的臉頰漸漸疏鬆下來“嗬嗬,嘮叨了嘮叨了,一下子說出心事,心情舒暢許多,讓你聽我說這些煩悶之事,希望不要影響到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