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可讚美和鼓勵,能使白癡變天才;否定批評和諷刺,可使天才成白癡。
——卡爾
當傑奎琳還是小孩子時,曾對3件事情篤信不疑:“我的家人都愛我;太陽每天早上都會升起;我的嗓音很美妙。”對最後一點她尤其有把握。因為每當全家一起唱歌時,她都會扯著嗓門大喊,從來沒有人阻止過她。所以當傑奎琳的二年級老師凱瑟琳嬤嬤宣布她要在聖誕節當天舉行一場演唱會時,傑奎琳別提有多高興了。
凱瑟琳嬤嬤對全班同學說:“歌唱是我們向上帝表達愛意的最重要的方式之一。”她說要根據我們的演唱天賦來編排節目,全班26個人都迫不及待地舉起了手。“想獨唱的同學請站在鋼琴右側,想參加合唱的同學請站在鋼琴左側。”
在嬤嬤還沒走到鋼琴之前,傑奎琳就第一個站到了鋼琴右側。嬤嬤給了傑奎琳幾支曲子,傑奎琳從中挑選了她家最喜歡唱的《當愛爾蘭眼睛微笑時》。嬤嬤開始彈琴,傑奎琳則以一個7歲女孩兒所能展示的最豐富的感情開始演唱。可沒唱幾句就被嬤嬤打斷了:“謝謝你,下一位。”
當傑奎琳回到座位上時,看到有些同學在竊笑。傑奎琳想:“難道我做錯什麼事了嗎?”
獨唱的名額很快就招滿了。嬤嬤聽了每位同學的試唱,然後將聲音接近的人編排在同一個聲部,最後隻剩下傑奎琳孤零零的一個人。
當其他同學開始熟悉歌譜時,嬤嬤把傑奎琳叫到她的桌前,溫和地看著傑奎琳。“傑奎琳,你聽說過‘音盲’這個詞嗎?”傑奎琳搖了搖頭。“就是說你發出來的聲音與你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她拉著傑奎琳的手說。“這沒什麼值得害羞的,親愛的。你仍然可以參加演唱會。你做出發音的口型就可以了,但不要發聲。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傑奎琳是如此羞愧,以至於放學後她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坐公共汽車來到了多莉姑姑家。在傑奎琳眼裏,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得倒多莉姑姑。在那個大多數女性都要嫁人的年代裏,她勇敢地選擇獨身生活。她還參加過狩獵遠征隊,和艾森豪威爾總統握過手,吻過克拉克·蓋博(好萊塢著名男影星)的臉,並打算環遊整個世界。她能理解傑奎琳的世界是如何被這個可怕的發現搞得翻了天。
多莉姑姑給傑奎琳端來餅幹和牛奶。“我該怎麼辦?”傑奎琳抽泣著說,“如果我不能唱歌,上帝會以為我不愛他的。”
多莉姑姑的手指在桌上敲著,眉頭皺在一起。最後她眼睛一亮:“有辦法了!我將帽子戴上!”
帽子?它能幫傑奎琳解決“音盲”這個大問題嗎?多莉姑姑那棕色的眼睛盯著傑奎琳,聲音忽然降了下來。“傑奎琳,我得透露一點兒天使的秘密,但首先你得發誓不會告訴任何人。”
“我發誓,”傑奎琳低聲說。
多莉姑姑抓著傑奎琳的手說:“當我在羅馬聖彼得教堂祈禱時,曾聽到旁邊座位上一個人講話。他也是個音盲,也擔心上帝聽不到他的歌聲。那裏的牧師悄悄告訴他,一小塊鋁箔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我不明白。”
“你在嘴裏默默地念出歌詞,它們會通過鋁箔反射,天使就能捕捉到這些聲音,把它們放到特製的袋子裏,然後送給上帝。這樣上帝就能聽到你和同學們一起唱讚美詩的美妙聲音了。”
雖然聽起來有些玄妙,但傑奎琳相信萬能的天使還是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況且多莉姑姑表情嚴肅,她是不會欺騙傑奎琳的。
“那我把鋁箔藏在哪兒呢?”
“藏在我的帽子裏,”多莉姑姑說。“我會坐在演唱會的前排。不要對凱瑟琳嬤嬤和你的父母泄露一個字。”
聖誕節那天,全家都去觀看傑奎琳的表演。傑奎琳緊緊盯著多莉姑姑的帽子,根本不去考慮在場的人能否聽到自己的聲音,傑奎琳沉默的歌聲是唱給上帝一個人聽的。演出非常成功,多莉姑姑誇傑奎琳的表演具有“奧斯卡水準”。
4年前多莉姑姑去世了,享年90歲。葬禮結束後,傑奎琳和其他晚輩們聚在一起,追憶這位令人尊敬的姑媽。他們吃驚地發現,她的“天使帽子”曾幫過他們中的許多人。一個口吃的外甥盯著多莉姑姑的帽子,完成了自己首次登台演講;一個膽小的侄女勇敢地參加學校戲劇演出,並在拚寫比賽和天才競賽中獲獎,就因為多莉姑姑戴著帽子坐在前排。她讓他們相信天使就在他們身邊,幫他們完成了許多自以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即使到了現在,當傑奎琳在生活中遇到挫折時,還會想起多莉姑姑和她的“天使帽子”。傑奎琳童年時的信仰仍然沒有改變:“我的家人都愛我;太陽每天早上都會升起;在那個難忘的聖誕節表演中,我擁有最美妙的聲音。”
生活中,他人的認可與鼓勵對於我們來說,就如同是弱小的幼苗隻有在陽光的照耀和雨露的滋潤下,才可以開出美麗的花朵,才會為大地點綴勃勃的生機和嬌豔的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