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心漂泊(2 / 3)

我一直想告訴你,沒有哪個父母樂意孩子遠走他鄉,沒有哪個友人隻願把你存入微信、qq,甚或發黃的日誌。至親至愛的人,他們希望看著你起飛,更希望你曆經磨礪之後變得堅強。盡管你的遠離,會讓駐守的親人日夜牽掛,但是,他們惟願你茁壯成長,也不願把你禁錮在溫床。你該懂得:這是無情,更是至愛!

在城市

娃在市裏讀書,為方便照管,也曾打算豁出去,再苦再累也要在市區買套房子。去幾家樓盤看過,無奈房價太貴,思前想後,隻能租房。於是走大街、穿小巷,好不容易在背街租到了兩室一廳的小套房,雖然不太規整,總算有個落腳的地方。房東是個女的,姓趙,胖乎乎的,談吐中,感覺有些素質,應該是通情達理的,所以也坦然。

胖房東家房子很大,目測,占地麵積不會低於三百平米,有四層,單間、套房都有,看這架勢,一年的房租收入不會低於二十萬。我租的小套房在四樓,總體而言,那房子其實是不敢恭維的,前任把裏麵搞得烏煙瘴氣,臨近廚房區域,集起了厚厚的油垢,我們一家人用紗布擦了兩天,都無法恢複牆麵的本色;房間也是兩斜角的,無論怎麼擺,床都無法協調地躺在裏麵;衛生間的門搖搖晃晃,也沒有鎖。想到市裏住房緊張,房子差點、租金高點無所謂,隻要距離學校近,隻要房東為人過得去,就將就唄。

讀了半年,娃在學校生活學習並不如意,額頭上常有抓痕,說是班上總有人欺負他,也電話與老師溝通了幾次,並無多大改變。看到孩子越來越憂鬱,有幾次直接害怕了不敢去學校,我尋思,這樣下去,對孩子的成長恐怕不利,於是多方打聽,終於聯係到了另外一所學校,考察下來,環境、管理還可以,於是決定給孩子轉學。

新學校距離租房地有五六公裏遠,來去極不方便,父親年紀大了,不宜長途奔波。娃娃又小,長途行軍,感覺也不安全。我尋思著重新租房,於是在周末驅車到新學校周圍打探,這個新學校在市郊,周圍是農戶,大多半工半農,修的房子,基本沒有套間。頂著烈日,揮汗看了幾家,都不理想,好不容易降低標準,也隻能在距離學校兩公裏左右的地方訪到一處,價格基本合理,房子倒是規整,四四方方的,有廚房、衛生間。房東也是個女的,姓柳,生意人,能說會道,感覺也符合標準。

從趙姓房東家搬出來那天,我邀約了幾個親戚,樓上樓下的跑。胖房東也不知道是如何知曉的,看我們搬得起勁,便拿著一個發黑的筆記本在那裏比對,查看電表、水表,又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末了,告訴我還須補八百元的水電費,我有些發愣,房子還有幾個月才滿一年,算下來他應該還要退我上千元,怎麼反而是我補錢?胖房東振振有詞,如果是月租,價錢不一樣,現在雖然未滿一年,也隻能按照一年的租金來算。水電費是單列的,“橋歸橋、路歸路”,賬要一筆筆算呢!一席話,聽起來毫無破綻、也在情在理。我呢喃了一陣,告訴胖房東,“你看,我現在有點忙。等搬完了,我從微信裏轉給你,行不?”他嘟噥了幾句,看我一身運動裝,也不像身上能藏錢的樣子,便離開了。

晚上忙到差不多交天氣,在柳姓房東家正準備小憩一下,電話響了,是胖房東的。

“怎麼還沒給我轉錢過來呢?按道理,要先結賬才能搬走呢!說話不算數……”

按耐住脾性,我不溫不火地說到,“鑰匙都還在我手上呢,我交鑰匙的時候再給錢都不行咹!”

“那你說,明天什麼時候給我送來?”

“才多少錢嘛,這樣逼人?我的房期都還有好幾個月才到,後麵的賬總得有個說法吧。總不能都聽你的?”我也有點火了!

第二天,我起得有點晚,開門時,看到柳姓房東在門前走來走去,他告訴我,搬過來就要付清租房款。一聽這話,我額頭就冒出了汗珠,怎麼都一個德性,前兩天才給了兩千元的定金,今天就堵在門口“收債”,每天樓上樓下的,我會賴賬了飛不成?真是遇見鬼啦,全都鑽錢眼裏啦?

我放低聲音說道:“沒必要這麼急吧,你說給樓上安裝防盜窗都沒安,要錢這麼急,以後還怎麼相處呢。”柳房東似乎也感覺不太妥當,於是換了口氣:“嗬嗬!主要是這幾天要進一批貨,手頭有點緊。你就先付唄,應應急!”此人一直尾隨我左右,直到把錢轉入賬上才了事。

我暗歎,在城市,真不好混!

在小鎮

按照養生專家的說法,我們這個年齡,已然不適合劇烈運動,適合健步走或慢悠然閑逛;按照醫生的說法,如果要落實政策、保證二孩的健康,適當的運動不可或缺。很多年沒有鍛煉身體了,感覺也基本神清氣爽,沒什麼大礙。不過,既然專家、醫生都說了,反正左右也無事,就練練唄!

生活、工作的小鎮,時下正緊鑼密鼓搞“稻香小鎮”建設,很多基礎設施沒有完善,路麵要麼凸凹不平、要麼泥濘一片。隨著心情,四處亂逛,反正哪兒都一樣。不過,走得太遠,返回時勁力不足,恐得煩勞朋友去接,實為不妥。走得太近,達不到鍛煉的目的,又加之沿路都是熟悉的山水,早已熟視無睹,也著實沒有重複的必要。所以,在選擇路線時,還是頗費周章、頗為躊躇。比較而言,還是隨意的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想怎麼走,就怎麼走,隻要離家不是很遠就行。這個想法,似乎與年輕時不大一樣,這讓我很詫異,莫非我真的老了,竟然隻能在家的周圍活動,竟越來越戀家?抑或是應了那句“葉落歸根”的古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