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的人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像被定身一樣,一動不動,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個緩緩走來的人。紅裝素裹,粉妝玉琢,真真一個國色天香傾城傾國的絕代佳人啊!
“嘩!這是做什麼啊?有什麼喜事嗎?”風憐看著一室的紅,詢問道。紅唇輕啟,佳人開口。嗯?不對啊,這應該是柔柔的、軟軟的、甜甜的聲音,怎麼會是輕輕的,軟軟的,還帶點沉沉的聲音呢?
今天送水去的丫頭首先回過神來,大叫一聲,“啊,二少爺!”
經過丫頭阿好神經質的一叫,廳內所有的人都回過了神。楚伯激動地看著風憐,像在確定眼前的美人是不是小時候的那個可愛又可憐的二少爺。經過0.001秒之後,楚伯一臉激動外加老淚縱橫,向風憐撲去,在快接近風憐時被眼明手快的花好月圓四丫鬟拖向內室整理整理儀容。
“二哥!”
“二哥!”
風鳶和風翎同時撲向風憐,風憐也把他們摟入懷裏。
摸摸左邊人的頭發,“你是風鳶?”雖是疑問句,語氣卻很肯定。風鳶點點頭。
再向右邊的人說,“那你就是風翎了。”
“二哥,你怎麼認出我們的?我們今天都打扮得一樣耶。”風翎疑惑道。
風鳶也不解地看著風憐。
“嗬,你們性情不同。”風憐摸摸兩人的頭,在椅子上坐下,又讓風鳶風翎分坐他兩邊腿上。
“對了,剛才?”風憐想起剛才楚伯的那一幕,幸好有人及時阻止,要不那人就有得受了,他最討厭有人將眼淚之類的東西抹到他身上。
“那是楚伯,二哥你也認識的。”風翎說。
“還有花好月圓四丫鬟。”風鳶補充道。
“人意共憐花月滿,花好月圓人又散。歡情去逐遠雲空,往事過如幽夢斷。”風憐輕吟,很美卻又不美的詩。
“二哥真聰明,花好月圓就是專服侍我們的。”
“風鳶也很聰明呢,可是為什麼總是被爹娘整呢?”風憐看似疑惑的問。
“嗬嗬,他哪裏聰明,他笨!”風翎取笑比她早出生一點點的哥哥。
風鳶滿臉羞紅,趕緊轉移話題,“二哥,怎麼不見大哥啊?”
提起風黎,風憐笑得一臉溫柔,語氣中是滿滿的寵溺與疼惜,“哥哥身體有點不舒服,正在休息呢。”本來風黎是說什麼也要出來的,風憐用了一點點“睡得香”才讓人乖乖休息。沒辦法,他心疼哥哥的身體嘛。
風憐笑得嬌羞,眾人看得三魂丟了七魄。
風憐好笑的看著眾人的反應,想著這些人要用多長時間才能對他免疫呢。大概除了跟他一起長大的舅舅和師父之外,就隻有哥哥不被他的容貌所惑吧。剛認識昱跟梵的時候,他們也被他的容貌小小的迷惑了一下耶。可是天啊,他楚風憐最想要的是哥哥被他所惑耶!
楚伯進到廳裏,嫉妒地看著坐在風憐腿上的風鳶和風翎,再無奈地看看守在他身旁兩側的花好月圓四丫鬟,為什麼他不可以抱抱二少爺呢?
風憐當作沒看到楚伯哀怨的樣子,牽起風鳶和風翎向飯桌走去。
風憐拿了一些風黎愛吃的菜,叫人拿去廚房熱著,然後叫楚伯也坐下,交代了一下爹娘的去處,邊吃邊聊。因為記掛著風黎,酉時還未過,風憐就離開了。
雖然風憐很想再多看看風黎的睡容,但為了不餓著哥哥,他也隻好把風黎叫醒了。
“哥哥,哥哥。”風憐把“睡得香”湊近風黎鼻端,讓風黎嗅聞了一下。
“睡得香”是風憐自己研製的一種迷香。“睡得香”是迷香,而它的解藥亦是“睡得香”本身。第一次嗅聞“睡得香”它就是miyao,它的藥性很強,就算是一頭大象也得睡上十天半個月的,而人就得睡上一、兩個月左右。第二次聞“睡得香”它就是作為解藥使用。因為使用了“睡得香”人就會睡得更安穩、甜美,所以風憐就給它起了這麼一個名字,但是千萬記住,“睡得香”絕對不可以作為安神藥使用哦。
“楚風憐,你又想做什麼?”風黎睜開有些迷朦的雙眼,微惱道。
“人家哪有要做什麼,隻是叫哥哥起來吃東西而已嘛。”風憐很委屈的說,還把頭低下,就像受了什麼過大的打擊,就差沒有落淚了。風黎看到風憐這個樣子,心中升起了一種名叫不舍的感覺。但一想到他對自己所做的事,他對自己那種若即若離的態度,風黎就決定暫且先把那種不舍的感覺放下,要先弄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風黎問這話很小心,他怕會受到傷害。當年愛纏著自己的憐兒還太小,也許那個時候他就隻是純粹的把自己當成是哥哥。而今天,雖然他們發生了關係,但憐兒畢竟還小,加上自己又沒有很強烈地去阻止,如果這隻是憐兒的一時衝動,年少無知,他這個哥哥又情何以堪呢。
風黎逐漸地長大,也就慢慢地明了自己對憐兒的感情。小時候的厭惡應該就是怕自己會走進萬劫不複的境地吧。所以逼著自己不要對憐兒好,告訴自己他是討厭憐兒的,但還是會為了憐兒的淚水而心疼,還是會因他的靠近而心喜。直到憐兒走後,直到憐兒離開後的每一個日夜,他那因思念而被啃噬的心,他再也不能夠欺騙自己,他對憐兒,不僅僅是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