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江印鈔的番外(1 / 3)

何靈喜歡說,“在茫茫人海之中,不早一秒,不晚一秒,偏偏就遇到了那個人……哥,這就是愛情!”

這話我聽了不下20遍,每回都嗤之以鼻。

何靈是個女孩子,總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殊不知真實的世界總是殘酷到冷然的,對於她,可能沒有騎著白馬的王子,對於我,也不一定會有一個相得益彰的女孩,按照何靈的描述那般,“她站得離你很近有又很遠,她佇立在風中,隻有吹散開的長發和眼角的笑意,然後你聞到發香,知道這個終於是你尋覓已久的女孩。”

這近乎是理想主義完美主義到苛刻了,想來就自嘲,我整了整衣角,離我的少年時代已經過去多遠了?

還是我過早地告別了青春,周旋於複雜的交際圈?

於是我開始不再期待何靈所謂的相遇,我們總是在老去,總有一天,到了那個時候,然後就會有一個女人,可能也不是愛情,隻是需要,需要一個妻子,需要自己的後代,而彼此看著也不互相討厭,能夠相敬如賓,於是就有婚姻了。

我不急的,或者是我身邊的那些女人反而在急。

可是如果撇除我的身份地位和家產,我剩下些什麼?一張臉?容顏也是會隨歲月老去的。

這些年我一直不停地想要向我的父親證明些什麼,像要急切突破泥土發芽的種子,但自己真正掙破了桎梏,想要做點什麼卻又有點迷糊。

好像沒什麼追求。也是,有錢人確實是沒什麼追求了。每天的工作也隻是穩定已有的資產,擴大家族的版圖,不算是追求,甚至也談不上是事業,隻是繼承罷了。

所以當那個女孩討好地給我縫扣子的時候並沒有太大心境的變化,這娛樂圈裏的人,哪個不是眼睛雪亮,言語如蜜糖的,隻有八麵玲瓏才能如魚得水,不要有原則才是最大的原則,眼前這個女孩,長相不是一眼驚人的類型,在娛樂圈裏或許也是久不得誌了,是假裝不認識我還是確實就不認識我。

無聊的時候我也想找個不同階層的人聊聊,懶得去想她究竟是什麼打算,但隻要是企圖借著何我混熟一步登天的,想都別想。

回頂樓開會的時候,見Brent正在幫忙一份新人資料,竟然他自己出動來,我順手一看,叫林安,頂多算清秀柔和的那個女孩。

眉眼確實給人很溫情的感覺,很好親近。

原來竟然是個舞者麼,真聯想不到這樣的女孩和激烈的舞步糅合在一起的畫麵。

這姑娘,要是真的心地和她的長相一樣,絕對不適合來混娛樂圈。

我再看了一眼,有些惋惜。

再之後接觸卻已然是有些放下防備了,反正我緊守我的原則,讓我幫忙沒門,而且也許或者是這姑娘確實長得討巧,又諒她一個新人在華星確實不知道我的身份。才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相識下去。

很能專注的女孩,吃東西的時候滿眼就隻有菜了,哪管你眼前坐得是什麼人物,隻管自己吃飽喝足,有時候思維真是簡單到讓人嫉妒。我卻已經習慣用我所謂貴族一般的禮儀來用餐了。

我們還真是兩類人,和這樣的人交往真是又新鮮又不用擔心。

這近乎成了我的一種休閑了。

有時候也忍不住調笑調笑,自己憋著一臉正經,要求林安配合起來整整人,這樣的事,估計被下屬看到了就覺得是地球的八大奇跡了。

林安這姑娘卻也是個很具搞笑基因的人,內心也是有調皮的吧,有時候惡整惡整別人笑得最歡的一定是她。讓人很輕鬆。

本來也沒很在意的,但最近幾次的邀約卻都給林安推拒了。

想不通,她現在還不是正式出道的歌手,沒有必要那麼早就避嫌的啊。

後來才慢慢發現她一律不怎麼接近和她身份地位懸殊的人,確實那次吃過飯以後她的態度就有點疏離了。

真是奇怪的女孩,不是人人都願意結交更高層次的人的麼。作為一個明星想要努力躋身於大眾媒體的眼光之下,也是要靠這樣一步步往上爬的啊,我隱隱有些不愉,似乎內心已經願意她在適當的時候偶爾接受一下我的照顧的,現在她反倒先拒絕起來。

“恩,不同階層的人,價值觀生活方式肯定都是不一樣的啊,你是印鈔級別的,我和你的差距也太大了,你看我和Brent認識都會被人閑話……”很明顯的“你這樣的大人物我惹不起”的語氣意味。

為了杜絕流言還是為了杜絕怕深交以後的後續?

我不得而知,以前酒會的時候有個女人趁著醉酒和我告白過,說總是在無意間被吸引,已然不可自拔了。當然對於這樣的話美化的成分有多少也是顯而易見的,但行情好了,自然而然就會稍微往那方麵去想了,林安,你是不是在害怕,在躲避,怕一個不小心就喜歡我到那樣的地步?

希望不是,很可惜,我隻是對她有好感,不是喜歡,也不是興趣到可以發展成愛的地步。

愛可能是我生命裏最貧乏的東西。

不用和我強求對等的愛了,我沒有研究,但所有的情侶裏總有一方是付出愛更多的,這東西永遠沒法等價,誰先愛上,誰就輸了,那個人就隻能愛得比較多一點了,幸運的,遇到同樣敏感多情的戀人,才有可能得到也比較充裕的愛情。

我喜歡掌控的。據說愛情不可掌控。誰知道呢,可能我一輩子都遭遇不到,反正有可以掌控的婚姻就可以了。

林安是不一樣的,她和我活在不同的人生片段裏,我想要接近也是對另一種世界的向往吧。

可有時候還是會高估自己的克製,和她在一起我總是喜歡調笑,她沒有一般女孩子那種有點刻意的嬌羞,在玩笑麵前也大大咧咧的,有時候還會附和著一起笑,好像被調侃的人根本不是她。於是我更像是放縱過一回我來不及體驗就終極的少年時代,和自己的朋友或者同學也能這樣開懷地互相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