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一個叫花還敢站在這兒,你也不看看來這的都是些什麼人!”小夥計狗眼看人低的衝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已經看不出性別的人喊叫著。

怡晴默默的看了那人一眼,轉身,離開。

“砸死你,叫花!”才剛走過街道進入小巷,居然有一群孩嘴裏叫囂著,手上已經準備好了石塊。匆匆閃避,仿佛最無助的群體:無力,倒地。

突然,一個孩“啊”的大喊一聲,嚇得轉身就跑。“快跑呀,那是個怪物!”孩的叫囂聲引來了更多孩的圍觀,當然大人是不會太在意孩的言辭的。

有好奇者紛紛上前,但是當真正看到怡晴的容貌時也已經四散奔逃而去,僅剩下怡晴,躺在那忽然清淨了的街道上,餘下的僅是孩們剛才遠遠的驚嚇聲。

世態炎涼,上輩早已經經曆過的錯誤,這輩怎麼可能還再犯。叫花是沒有人格的,自己早就懂得,不是麼?而且,自己這張臉怕是真的不能再見人了,還記得自己曾經在陽光下緩緩解開麵紗,即使做足了心理準備,可是當看到那張已經盡數毀去的容顏時依舊倒吸了一口冷氣,暗歎一聲,還好。還好自己是現代人,曾經看過鬼片;還好自己曾經遇到更慘的事情,血肉模糊,否則怎麼有這樣好的心理承受度呢?

“咕咕”五髒廟可不管你是皇帝或者叫花,他隻知道它餓了,它需要食物,需要水源,需要一切能讓胃消化並且填飽它們的東西。

摸著咕咕叫的肚,怡晴的嘴角扯出一抹輕笑,嗬嗬,這好像已經是肚叫的第三天了。

離開皇宮,即使帶走了金銀首飾依舊要全部扔掉,防止有心人的追尋,比如月蝶,比如楚思。楚思麼?也許這個說愛自己,又毀了自己的男人,該是自己一直以來最深愛的那個呀。

哥哥,多熟悉又陌生的字眼,多久了,是一百年還是兩百年,自己多久已經不曾叫出這樣的字眼?

哥哥,那是自己的禁忌,和母親一般。但是母親,自己好歹還可以在陽光下拜祭她的,因為那是自己的母親;可是哥哥呢?那個禁忌之戀的哥哥呀!即使美國是個OPEN的不行的國家,可是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告訴別人,我愛的人,是我的哥哥。

多少年了,自己到底是借著怎樣的情懷一遍一遍溫習著我們在一起的日?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一遍一遍在夜裏默默的呼喚著你的名字?林浩楓,怎樣帥氣瀟灑的名字?如你人一般。多麼矚目的吸引著無數的目光,又是多麼矚目的感受著一切的愛慕!

還記得你懷抱的溫度,溫暖適宜,一點也沒有灼傷的溫度。你說:因為我們是同樣寂寞的人,所以你沒辦法冰冷我,正如我沒辦法灼傷你一樣。所以我們都是一半明媚一半憂傷。所以我們一樣,所以我們在一起。

那個時候是怎樣的驕傲呀,她們的王,心目的偶像,卻是屬於自己的。獨獨屬於自己!那隻有少女才能真正體會的虛榮呀,記憶猶新!

“咕咕”肚又在叫了,是的,自從逃離了那裏,自己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同時也拒絕聽一切有關他的消息,即使知道,這個天下恐怕不止一股力量在尋找自己。楚思,月蝶,還有那遠在鳳月的他們,不知道風是不是回去告訴了他們,要真是這樣,他們該是怎樣的擔心呢?

淩一定要皺起他漂亮的雙眉了,那個即使眉角也帶著狡黠的男;落落一定哭紅了雙眼,像隻兔一樣可愛的讓人憐惜不已;至於竹雅麼,也許還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吧,隻不過那顆心怕是再也無法平穩跳動了。母親大概要派她全部的暗衛出宮尋人了,自己那個便宜小爹一定也要跟著寢食難安了。

是否自己已經離家太久,該是回去的時候了呢?

日落,暮色。一道華麗燦爛的煙花劃過天空,如一道流星般,瞬間點亮,又瞬間消失。

不一會兒,幾個轎夫抬著一頂轎從怡晴身邊走過。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

玉勒雕鞍遊冶處,樓高不見章台路。

曲長廊,彎彎繞繞,越過一個又一個精致小巧的涼亭,圍繞著心湖泊,層層疊疊間,終於到達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