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第一次向他真誠的道歉:“古逝川,那樣好的女子,你卻不能給情予愛,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她。”
古逝川凝視著我,半晌沉默。
忽然,彎下腰身,一口鮮血自唇間噴出,濺在黃土地上——
豔得,觸目驚心。
【動情】
我傻愣在原地兒,目光遊移於地上的血跡與古逝川之間……
然後失心瘋了一般跑到他麵前,扣著他的雙臂使勁兒搖晃:“你動情了?你可是對她動情了?!”
撕心裂肺的吼聲引來了營帳內的黃東溟與佘春容。
見到此番情形,兩人趕緊上前,合力掰開了我扯著古逝川的一雙手,扶著虛弱的他走進帳房。
我被隔絕在他的世界之外,持續瘋狂著,絕望著。
一直到夜半,我再也無力支撐,癱靠著帳壁滑坐到地上,腦海裏一片混沌。
然,那些過往的片段如潮水般蜂擁而至——
初遇時的,再見麵的,重逢後的,交錯著,糾纏著,此起彼伏的叫囂著……
一切的一切這麼近,又那麼遠。
帳簾再度被掀起,仍是那一雙纖纖素手。
佘春容就站在那兒安靜的望著我,然後一步步的靠近。
我以為她會狠狠扇我一巴掌,於是閉上眼準備迎接。
許久,耳畔卻隻聞得一聲極低的歎息。
眼睛再睜開時,她果真已經落腳在了我的身旁,一雙燦若晨星的眸子依舊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看。
“很難看吧……”我自嘲。
佘春容並沒有接我的話兒,低下頭從袖管兒裏掏出一塊帕子遞與我:“擦擦吧,待會子等將軍醒了瞧見你這樣兒又得難受了。”
我不解她其中所含之義,不過也不忍拂了人兒好好一姑娘家的一番好意。
於是接過,往臉上兜了一圈兒,果不其然,雪白的帕子一下就沾了一呼啦的黑。
我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要不,我洗幹淨了再還你?”
月色的映照下,佘春容的臉兒似乎僵了僵。
我隨即悟到,我與她牽扯著同一個男人的倆女人,不過是一塊髒了的帕子,還這樣還來還去的算個什麼東西。
“我這人拙得很,佘姑娘莫要見怪。”致歉的同時,揚了揚手中的帕子,“髒了,就扔了吧。”
佘春容垂首一笑,之後又是一番相顧無言。
良久,我整個人越來越昏沉的時候,幽幽的語調隨風輕飄入耳:“古將軍是我在江南岸邊的死人堆裏拖出來的。”
精神一凜,我隨著她的回憶聯想起當年的西門口。那一夜,我於成山的屍首中刨出了古氏一門。
“……後來,古將軍告訴我,那一天正是朝廷軍隊屠城之日,而所屠之城正是生他養他的家鄉,他的家人極有可能已全都葬身其中……他想去救他們的……帶著一幫子當年一同揭竿而起的老鄉準備來個硬碰硬,殺出一條血路去營救自個兒的家人。可惜力量過於懸殊,還沒過江,便已全軍覆沒……”
“古將軍昏迷了三天兩夜才醒過來……期間一直喊著家人的名兒——爹,娘,清漪(妹妹),大伯,大娘(伯母),成川(堂哥),清漣(堂姐),姐夫,小寶(侄兒)……”她終於抬起臉,那雙星辰般的眸子裏水光瀲灩,半是同情半是感傷,“……還有,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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