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掐指一算,庚申·戊子·庚辰·庚辰,果然——
那小子八字過硬。
我瞧都沒瞧下麵一行女方的誕辰,就對老骨頭歎道:“隻怕……你侄兒倒是沒事兒……”
一聽自個兒侄兒平安無事,老骨頭一臉的褶子都笑開了。
不過沒高興多久,便被我當頭澆下了一盆子冰水:“你侄兒沒事兒,可不代表你侄媳婦兒沒事兒,也不代表你們一家子沒事兒……”
“姑奶奶所言何意?”老骨頭的聲音都找不著了準兒。
“你侄兒是沒事兒,恐怕你們這些身邊人難逃血光之災。”
噗通,老骨頭一個不穩,癱軟在了地上:“姑,姑,姑奶,姑奶奶,我的姑奶奶喲,上,上,上回不是算,算,算了一,一,一卦說今年,今年一整年,太,平,平無事,事兒嗎?”
結結巴巴的調子裏已然帶了哭腔。
我頗為同情的瞥了他一眼兒:“今年沒事兒,不代表明年也太平呀,就算明年太平了,還有後年,後年過了還有大後年呢……”
“那,那,那,姑奶奶的意,意,意思是,這門親事兒還,還,還得退了?”老骨頭的眼裏還有那麼一絲希望。
“……其實,和誰成親都一樣的……”
我這人就是有一優點——
從不給人無謂的希望。
“大伯,我說過多少次了,別信這妖婆子的鬼話兒!”
話兒還沒說完呢,便再度被同一人給打斷了。
看著蹦躂進門兒並且一臉不屑的古家小兔崽子,我也不惱,你愛信不信唄。
不過,還是忍不住給他糾正了一下語誤:“我,封流光,正經傳家的神棍。不適宜用‘妖婆子’這麼低檔次的詞兒彙。”
一麵兒說著,一麵兒來到古家小兔崽子的麵前,墊起腳,將頸脖子湊了上去:“聞聞,可有妖臊子味兒?!”
順便還拉過他的手,往我身上抹了一把,再送到他鼻子底下——
鐵證如山!
“當然了,上一回子那‘沒臉沒皮’呀,‘死幺蛾子’什麼的也不適用哦。”直直的盯著他那漂亮的丹鳳眼兒,繼續誨人不倦。
隻是沒想到,古家小兔崽子的臉兒竟然紅了……
“你,你,你……”你了半天兒,沒有下文。
我經不住聳起了兩道眉——
難不成這古家人都被嚇傻了?!
於是,我那軟性子又給刺激的泛濫了起來,想著給他點兒安慰。稍稍動了一下手,才發現本該拉著他的一隻手,不知何時竟被他給反握了去。
低下頭,盯著那糾纏在一起的一黑一白,眼兒有些被眩著,腦袋瓜兒沒著落一般晃來晃去的,連帶著心也窒悶了起來。
“臉紅起來倒有點兒娘們樣兒了……就是這平日裏……嘖嘖嘖……對了,你姓封,是吧?!敢情這下可好,日後遇見了就叫你一聲‘瘋婆子’得了。”
突然,一棒子悶棍兒狠狠砸了下來,疼得很。
我將手緩緩從他的掌心抽出,同時輕笑道:“古逝川,那你更不該對著我這‘瘋婆子’臉紅啊……”
隻不過這話音未落,對方的臉卻紅得更甚——
惱的。
我也等不及他發怒,真心真意的勸解起來:“小子,今個兒聽你姑奶奶一句話兒,你八字過硬,得收著點兒自個兒的脾性,這樣……或許,你家人還能活得長久一些……”
“放屁”是他年少歲月裏留給我的最後兩個字兒。
經年再見,他已褪去青澀,真正做到了我的忠告,收斂起毛躁的脾性,變得我再也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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