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鴻說話的時候,平凹一直專注著“傾聽著。她以為平凹用不著任何理由就會搪塞推辭,誰知道,平凹隻說了一句:小丫頭嘴甜,挺聰明的,做生意準行。”隨即就站起來,“說吧,怎麼寫?”
馬鴻愣住了:“就這麼成了?”看看身邊的愛人,王院長,周副院長,他們好像也沒完全回過神來。她像一個小木偶跟平凹走進書房,走近他那巨大的書案。
平凹鋪了一張四尺對開宣紙,一筆揮就四個大字:“男人如山”,落款是:“為馬鴻白水杜康題,甲申,平凹”。加蓋的是“平凹寫字”印章。他歪歪頭:“嗯,今天狀態不錯,這字啊寫得好得很,我挺滿意的。”平凹用廢紙吸墨,折疊,裝袋,然後交給馬鴻,他樂嗬嗬地說,“好啦,從今往後,這四個字就出現在你的瓶瓶罐罐盒盒上啦!”
馬鴻激動地說:“謝謝賈老師,文學道路上您是我的老師,經商道路上您也是我的恩師,我不會給您丟人的!”
後來,當馬鴻在公司掛上了“男人如山”,也掛上了她與平凹的合影時,馬鴻更堅定了自己的信心:“這款酒,更有理由做得好!”
又過了20多天,“男人如山”酒的包裝定稿,正要進入印刷製作階段時,問題來了,廠家要平凹題字的授權。馬鴻找到王家民院長,他搖了搖頭:“沒聽說他給誰出過這樣的授權。”
馬鴻急了,一路飛車趕到渭南。白水杜康集團張紅軍董事長非常誠懇地說:“使用名家題字更要慎重,授權是必要的。”馬鴻又撥通王院長的電話,他答應幫著問問,並很快回話:“平凹說,你放心用就是了。”轉過身,張董事長還是原話。馬鴻像是架在了半空,左右為難,無所適從。張董事長提議,找一些了解知識產權的專家谘詢一下。馬鴻一連撥了四五個律師朋友的電話,回答不一,有的說隻要他寫承諾書就可以了,承諾承擔一切後果;有的說這樣不妥,還得讓平凹出授權。幾個小時過去了,急得馬鴻淚水和汗水一起滾滾而下:“做事,怎麼就這麼難?”張董事長看馬鴻急成那個樣子,就想了又想,他果斷地說:“請鄧總陪你去賈老師家,以廠家名義再請求一次,隻要能拿到授權,我們願出高價!”
又是一路飛車,馬鴻和喜登輝集團鄧國剛副總經理趕回西安理工大學印包學院。鄧總對王院長說:“她都急得哭了幾次了,咱們還得幫幫她。”王院長拿起手機邊撥邊說:“最後試一次,不行就別怪大哥啦。”
電話通了,王院長說:“平凹,還是小馬的那件事,你不作證,廠家怕字不真哪,小丫頭急哭啦,你看怎麼辦?”那邊平凹怎麼說不得而知,隻見王院長霍然起身,說:“走,去大堂!”
趕到大堂時,平凹剛送走一撥香港客人。握手問候之後,他徑直走到書桌前鋪開稿紙,說的還是那句話:“說吧,怎麼寫?”當平凹按照馬鴻的意思寫好交給她時,別提她有多高興。
平凹寫的是:“男人如山為馬鴻所寫,用於白水杜康酒的包裝。賈平凹。2004年6月28日”
然而,馬鴻怕平凹一時變卦,把一紙證明收了回去。她匆匆道謝後,立即下樓。
誰知,天漏了,暴雨如注。王院長說:“等雨停嗎?”馬鴻捂著挎包,一頭衝進雨裏,兩位兄長也跟著她一路狂奔。馬鴻心裏明白,如果她不衝進雨裏,怎麼能遮掩自己滿臉的淚水?
那不是曆經磨難深受委屈的淚水,也不是攻破難關倍感喜悅的淚水。那是因為一個個如山的男人,在馬鴻為事業的艱苦奮鬥中,用“男人如山”的肩膀支持了她,幫助了她,感動了她。也正是因為一個個如山的男人,用自己的真誠,熱情,智慧和力量,使馬鴻一次又一次地感觸和理解了“男人如山”的內涵和真諦。
讓世人驚歎的是“男人如山”!
“男人如山”讓世人永遠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