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5月11日下午5點,我給平凹打電話。
我問:“就你一人在大堂?”
平凹說:“把人寫得累的,我今天寫了五六千字。”
我說:“沒人幹擾?”
平凹說:“抗非典,剛好靜下來寫東西。”
我說:“你不要把自己關到籠子裏成天寫作,還要注意身體,注意安全。”
平凹說:“現在來這裏也不方便了,外邊的人不讓進,還要出入證。”
我說:“都一樣,我們國防工辦大院門衛把守得也很嚴。”我又問,“你黑了咋吃飯?”
平凹說:“等一會再說。”
我說:“要不我找人安排晚飯,你不要挪窩。”
之後,我與馬儷文聯係,她也想見平凹,她開車接我一起去大堂。在路上,我給平凹打電話,讓他早做準備,我們到大門口等候。
見麵後,馬儷文問:“賈老師,咱先去哪兒吃飯?”
平凹毫不遲疑,說:“到蕎麥園。”
到了蕎麥園,平凹見薛瑩巧老板穿一身漂亮的職業套裝,便說:“這身衣裳漂亮,做的還是買的?”
馬儷文實話實說:“是在日本買的。”
薛老板花言巧語:“是男朋友送的。”
另有一女追風趕潮:“現在都興男朋友送車,哪會送衣服?”
薛老板請平凹點菜,平凹點了幾個素菜。
薛老板又推薦了幾個特色菜,並對服務員說:“就說是賈老師來了,認真點兒,老板說的。”
馬儷文說:“一說吃飯,賈老師就說‘到蕎麥園’。”
平凹說:“我給薛老板拉客呢。”
薛老板說:“那我等一會給賈老師一個珍貴禮物。”
我猜想是一個字——“吻”。
不料,薛老板說的是兩個字——“擁抱”。
因為是非典期間,有備無患。但是,也不像當初那樣草木皆兵人人自危。席間,多了歡樂,多了輕鬆,多了戲謔。
一女子說了一個陝西方言段子:
外國人問陝西老農民:“你知道什麼是非典嗎?”
老農民說:“啥事麼?啥是非典麼?”
外國人一聽,說:“這個中國老農民不簡單,出口就是英語,SARS!”
原來,英語SARS的諧音就是:“啥事”,“啥是”。
接著,平凹說了一個段子:
一個女的,半夜三更回家,一路無人。突然,從樹後躥出一個男子,把這個女的壓在身下欲行不軌。可是,一碰這女的臉,是熱的,發燒呢。再聽這女的直喘氣,呼哧呼哧的,像是“非典”。這男子先是一愣,然後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