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凹說:“鄭所長人好。”
鄭所長更正說:“是部長。”
2000年鄭全鐸所長和平凹,慶仁,宗林,路小路走絲綢之路,他擔當的是“團長”職務,其實是管吃管行管住的“後勤部長”角色。正像平凹所說:“平日做朋友,甚或隻有個榮辱問題,而出了遠門卻成了生死之約,似乎走了一趟絲綢之路就像是上了一次老山前線,我們成了戰友。”
這也是舊情難忘呀!
平凹說:“再有人讓寫,得給兩萬。”
鄭所長說:“我給人說的是三萬,就這,還是黏來的。”
我和鈺忠都拍了碑文拓片。接著,又為平凹和鄭所長拍照。
鄭所長碰到了蘭花,他問平凹:“這是誰送的?”
平凹笑了,說:“這是你送的,你還真會炒作。”
鄭所長也笑了,說:“我這兒哪是炒作,無名英雄當慣了,我是怕你忘了,提醒一下。”
我們說著,笑著,一起出門,各奔前程。
我回到家,已是2003年4月9日淩晨一點,我難以入睡,又給平凹打電話。
我說:“感謝你今天給我麵子,給鈺忠優惠了兩千。他哥有恩於我,我永遠心存感激。說起十年前的往事,我至今激動不已,一輩子都忘不了。”
平凹聽著,說著:“對,對,對。”
寫意聘聘
張聘聘是個重慶美女,但她和重慶美女相比又與眾不同。她出眾的美貌,不俗的氣質,超凡的才幹,用“鶴立雞群”比喻並不過分,用“卓爾不群”形容也很恰當。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張聘聘麵相如菩薩,心善也如菩薩。自從我們相識以來,我敬她如菩薩,愛她也如菩薩。那年,我專程從西安趕往重慶,又從重慶轉赴貴陽,輾轉千裏,登門拜訪。苦等四日,終於相見。返回西安時,我帶回她的一幀彩照相框,平日放在佛龕旁,與佛一起敬奉,感念她帶給我吉祥。
2002年初,平凹開始創作長篇小說《秦腔》,“決心以本書為故鄉樹起一塊碑子”。平凹先後畫了《達摩麵壁》和《靜寂的大雁塔》,他題款:“壬午冬想起玄奘在西安城南譯經的日子,遂畫之於大堂,以勵其孤也。”平凹甚至寫了“守侯”兩個大字掛在書桌前方,讓守住靈魂的侯來監視自己,清苦而寂寞地寫作。
我相信,張聘聘如同菩薩,既然能帶給我吉祥,也會為平凹帶來好運。2003年4月8日下午,我給平凹帶去聘聘的一張別致照片。
我說:“這是我精挑細選的聘聘的照片,像是油畫。”
平凹說:“我見過。”
我說:你當時要,沒有給你。現在送給你,你可以創作一幅畫,背景可以處理一下,畫成瓶瓶罐罐,有你的“平”,也有她的“聘”。
平凹自有他的想法:“這衣裳我可以處理一下。”
我說:“張聘聘打來長途電話,請你畫兩幅,她要收藏一幅。”
平凹爽快答應:“行。”
第二天下午,我去大堂時,平凹竟然給張聘聘畫好了,而且已經裝進畫框,題款:“癸未三月,平凹。”
我先睹為快:“你把聘聘畫神了!”
平凹也很得意:“你看那眼神,多麼迷人。你看這塗色,很有質感。”他說,“這還是誌平給我教的一招兒。”
的確如此。
平凹把畫像從櫥櫃台上拿下來,放在電視機右邊觀看,過了一會兒,又擺在電視機左邊欣賞。
我說:“要不要再創作一幅?”
平凹說:“我還想再畫一幅,我還有創作衝動。”
我又說:“再畫一幅大的,背景是瓶瓶罐罐。”
平凹這時很認真地說:“她要是不要了,我就拿到北京送中央領導了。”
我卻開玩笑說:“你這想法好,可是人家聘聘有肖像權呢。再說,你要是去重慶或是去貴陽,人家聘聘照樣收拾你呢。把你綁架了,看你是交現金呢還是交支票?寫字呢還是畫畫兒?”
俺倆正說笑著,王誌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