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睜睜的看著二人身影消失,明明近在咫尺,卻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不由得咬牙切齒瞪向身邊那個欺人太甚的家夥。他卻怡然自得:“上回同你說過,此處是我的內院,何不常來走走?”
我去你的院子做甚?我白他一眼,“小王爺可以放手了麼?”他一笑:“不是小王爺,是兄長!”,順勢將我拉至屋裏,合上門。
“做什麼?”我見後路都被堵死,幾欲跳腳。
他走進裏屋,片刻捧著一個盒子出來。
他將盒子打開,遞到我麵前。這是什麼?隻見盒子裏靜靜的躺著隻紙燕。這不是師父給我的紙燕麼?我伸手去拿。他動作更快,一下便將盒子蓋上,嬉笑道:“想要?”“還給我!”我急急去搶。
他抱著盒子左躲右閃,一邊大笑:“那日我經過你房前,卻見夜色中有金色之物劃過,上前時已不見蹤影。我找了許久,才在窗前找到這個小東西。孰料它一到我手中,立刻開口說話。”
我頓住,接著繞到桌邊坐下。他莫名的看我,一臉迷惑,“怎的又不想要了?”我淡淡的瞟他一眼:“開口說話?”這紙燕隻有到我手中才會開口說話,想唬我,沒那麼容易。
這下輪到他傻眼,“沒錯,當日它確實開口說話了。”
“小王爺,你也是修道之人,豈不知飛燕傳書若非指定之人,是不會泄露半字的。”
他的臉漲得通紅,“我隻是隨師父修習武功,並未習的那些道家方術。”
“給我。”我伸手。“若真是師父的紙燕,它便隻說與我聽。”紙燕傳書其實也隻是師父讓我心安而已,至於沈泠說的開口說話,必是他胡編亂造。
他猶猶豫豫地將紙燕給我,接著一臉好奇的杵在一邊。
我盯著紙燕,覺得一種說不出的怪異。雖然極為相似,但這不是師父的紙燕。燕身上塗得不是金砂,而是血紅色的古怪標記。我撫著它的翅膀,紙燕撲打著雙翼,逐漸飛離我的掌心。接著,燕身中傳出一個奇特的聲音:“淨瑤珠是我的了!”聲音尖細,辨不出男女,隻是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嗓音一遍一遍的重複著那句話。片刻,紙燕搖晃著在空中盤繞幾圈,便燒毀在一陣尖笑聲中。
我與沈泠愣愣的看著那堆灰燼。一陣惡寒從我腳底升起。這不是師父的傳話,是誰?是誰總是這樣跟著我?眼前又閃過月前那可怖的幻境,難道又是那不知名的妖物?它心心念念的淨瑤珠與我又有何幹?
“這是何物?”沈泠愣愣的問。我轉向沈泠:“小王爺,你說它當日也曾與你說話,可是千真萬確?”
沈泠點頭:“與方才那句相同。隻是我並不知它何意,又見它落在你處,猜想是你師父的物件,才想找你問個明白。”
沈泠迷惑的神情不像扯謊。陌曾經說過,紙燕隻對指定之人開口,然而這奇怪的紙燕傳話的對象卻是我與沈泠,難道此人認得我二人?還有,這淨瑤珠,與沈泠又有何關係?
我起身推開門。師父就在隔壁,我必須找他問個明白。正欲出門,一名侍女慌慌張張的跑來,見到我立刻跪下,“請郡主與小王爺立刻去娘娘的屋裏,娘娘的病又犯了!”沈泠臉色立刻刷白,飛也似的朝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