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有勞將軍了。”
我與陌悄悄對視一眼。他爬下馬背,回到車裏。
“這陳將軍是何人?”我小聲問。
“我也不知。他剛才自稱是平王手下。”陌壓低聲音,
“平王?”我腦中立刻閃出昨日酒樓中的驚豔女子,“就是娶了那位瘋妃的平王?”
陌趕緊來捂我的嘴:“魚兒又胡言。你可知,世人皆知平王寵愛王妃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平王是當今天子的胞弟,手握兵權,與平王妃鶼鰈情深,可是流傳的一段佳話。”
我眨著眼睛看他,“你怎知道?那日酒樓裏的客人都這麼說。”
“道聽途說罷了。”他睨我一眼,“不過,師父雖然身居要職,與那些大員卻甚少往來,不知這平王為何忽然派兵跟著我們?”
我又探頭看著車外。師父依舊波瀾不驚的策馬前行,那陳述則隔著數十米與百來名軍士隨在後邊。我忽然極懊惱自己莫名其妙的失憶,對那平王和平王妃一點印象都沒有。再看那握著兵器隨在後麵的大尾巴,我又一陣懊惱,好好的出遊興致都被壞的一幹二淨。
“魚兒,怎得如此頹喪?”師父策馬靠近馬車。
“平王為何要跟著我們?”我悶悶的問。
師父長眉一挑,似笑非笑道:“魚兒不喜有人跟著?那為師用紙鳶將他們都送走可好?”
我怔住:“自然不用。”我自然不會傻到唆使師父去激怒那麼大個王。
“平王自有他的道理。魚兒不必擔心。”他給我一個安心的笑,便將馬驅開。
結果,這本應十分愉快的旅途便在一堆黑壓壓的大軍的重壓下過的索然無味。好在第五日進了均縣,師父終於讓我坐到他的馬上,多少將我的不快驅散了些。
均縣之所以聲名遠播,並不僅因為這裏山巒秀麗,民生富饒,主要是由於遠近聞名的妙檀寺。傳說當年佛祖下界普度眾生,許多達官貴人得知後,紛紛焚燒上好的香火拜祭,而均縣的百姓因為貧窮,隻好將此地特有的一種檀香木拿來點燃作為香火,偏偏這奇異的香味引的佛祖都駐足,於是佛祖便在此地逗留了數日,講經說法,引得遠近的人們都來聆聽。
“原來佛祖也喜歡好東西。”聽完師父的講述,我恍然大悟。師父笑著點我的額頭:“又在胡言。妙檀寺所以聞名,蓋因其曆朝曆代都是皇族女眷進香祈福之地。此次也是太皇太後前來參拜,天子隻是隨行。”我點頭,心思卻早已飛到不遠處那座輝煌宏偉的廟宇上去了。“好大的氣魄,真不愧是皇家禦用的廟宇。”陌在車裏誇張的發出嘖嘖聲。一行人馬緩緩地沿著妙檀寺的正門前行,我伸長了脖子拚命朝裏張望,隻見寺裏鬱鬱蔥蔥的皆是參天古樹,還飄來一陣極淡卻又極熟悉的氣味,像極了…我努力的嗅著,嗯,和師父懷裏的味道十分相似的氣味。
“魚兒?”見我不安分的在懷裏探頭探腦,師父無奈的將我的腦袋轉過來,“今日且先歇下,明日為師權且安頓一下,再帶你二人過來可好?”“好。”我心不在焉的應著,心思早已飄到了那莊嚴華麗的古刹之中。
馬車來到一處客棧前停下。我跳下馬,自有夥計接過韁繩將馬牽至後院。我與陌一左一右跟在師父身邊,正欲踏進客棧,師父卻停住了腳步。
“韓大人。”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在身邊響起。我側身一看,險些跳起,這,這不是那日在酒樓裏讓我驚為天人的平王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