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眾人反應不一,唯有那兩個老頭最為穩重,一個隻是胡子翹了翹,一個眼皮眨了眨,剩下的人則是小聲議論紛紛。
老黃對著那倆老頭拱手道“賀老、李老,各位當家的都在呢,我們林爺剛從外地回來,聽說有聚會,就過來湊湊熱鬧。”
賀老,滿嘴黑胡子的老頭,越有五十年紀,身材有些臃腫,他抿了口茶,微笑著說道“前幾日,有流言說林老弟外出倒鬥,被粽子給吃了,今日看來果真是謠言啊!”
李老,手裏拿著一杆煙鍋,煙嘴是碧綠的翡翠,煙杆通體光滑,一絲絲的金線浮在表麵,居然是比同等體積白銀還要貴的金絲楠木。
他吐了一口煙圈,笑容溫和的說道“不知道林老弟這次挖了哪個倒黴蛋的墓,有什麼收獲啊?”
楚狂歌從林飛揚的筆記中看到過倒鬥、粽子一類的話,心裏也能猜到是什麼東西。
他看得出這兩個老頭看起來和藹可親,但是笑容下卻隱藏著陰險的味道,這種人也是他十分厭惡的一種人,所以他冷著一張臉沒回話。
老黃接話道“隨話說十個鬥八隻手,很不巧我們林爺這次倒鬥被人先劫了,空忙活一場,現在還生悶氣呢!”
一個黃臉漢子笑著拍了拍身邊的空凳子,“林老弟,別生悶氣了,過來坐,一起聊一聊。”
楚狂歌剛要過去,老黃不著痕跡的在後麵拉了他一把,笑著說道“各位,你們先聊著,我們林爺今天就是露個麵,還要回去查賬,要是你們誰手裏有寶貝,盡管拿我們多寶齋來換銀子使。”
那黃臉漢子呸道“老黃頭,你也太不地道了,這北京城除了賀老、李老,就屬你們多寶齋買賣大,你還讓我們光顧你,你光顧光顧我們還差不多。”
“就是,林爺水性好,敢下深海摸大魚,我們這些人隻能在海邊揀點貝殼、螃蟹,什麼時候林爺挑大梁,讓我們也沾沾光!”
老黃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各位謙虛了不是,你們手中的路子可少,哪裏用得著我們林爺賞飯吃,先走了,等過些日子林爺氣消了,再來跟各位喝茶!”
我和老黃剛走出房門,茶館的老板娘就端著茶上樓了,“哎,林爺這茶都沒喝就要走啊?”
楚狂歌淡淡的說道“下次吧!”
老黃緊跟著說道“茶錢記我們林爺賬上,月底一次結清。”
看著兩人走遠後,包間裏的人又開始議論了。
“嘿,你看那姓林的傲的,賀老和李老跟他搭話,他都不理會,肯定是又發大財了。”
“人家發財那是人家有本事,這後生才24歲就能有這家業,不簡單啊!我二十來歲的時候,還在家裏跟我老爹養豬種地呢!”
“做人還是低調點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林飛揚不收斂點,遲早會惹上麻煩!”
..
回去的路上,老黃又跟楚狂歌說了一些林飛揚的事,比如林飛揚每三個月換一次女朋友,身上的衣服從不穿第二次,用過的東西決不允許第二個人碰..
聽完這些,楚狂歌基本上明白了林飛揚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貪財好色,霸道強勢,這可能也跟他的成長經曆有關。
黑道中人哪個不是這樣,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這種“及時行樂”的行為其實也是很多人讚同的。
“三個月換一次女朋友?那他未免也太薄情寡義,好色下流了吧?”
老黃搖頭苦笑道“你這麼想可就錯了,不是他要換,是女的主動離開了他,我們林爺是個多情種,就是有點花心,那些女的受不了就走了。”
楚狂歌懷抱著胳膊,從鼻子中發出一聲輕哼,“這有區別嗎?花心跟好色從本質上來說是一樣的。”
楚狂歌突然想到了********,卻有些嬌蠻的珍妮,故作隨意的問道“既然林飛揚這麼好色,怎麼會結婚,那珍妮難道不知道他的風流史嗎?”
老黃摸著下巴上的胡子,滿含深意的笑著說道“這天地萬物,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這珍妮小姐偏偏就能治得了我們林爺,我們林爺出去找姑娘,她去陪酒,我們林爺去開房,她去陪睡,把那些女孩都嚇走了!”
“嗬嗬..”
林飛揚忍不住輕笑幾聲,沒想到那個珍妮行事如此匪夷所思,實乃尋常女子不能比,可以說是個奇女子。
“這也太荒唐了吧?那林飛揚就不生氣嗎?”
老黃搖頭笑道“他有什麼好生氣的,人家珍妮小姐論姿色,那是百裏挑一,膚若凝脂,秀美絕倫,打得了流氓,誘惑得了花心郎。然而她和我們林爺最匹配的是,她也是個盜墓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