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下的賈府,花園裏的牆壁,黑影停留了一下,又一躍而去。
賈府門前,柳應青與樂缺匆匆下了馬,便去敲了門。開門的不來,卻見賈石天與史合站在了賈府牆上,厲聲問道:“是誰!?”
“舅父,是我,樂缺啊。”
“恩,那你旁邊的這個人是誰?”
“舅父,他和我一樣,被下了死令,和我來這,希望舅父能幫我們,一起殺了翌日!”
“你說什麼?你們也接到了死令?”賈石天與史合吃了一驚,跳下了牆頭,問道:“你們當真收到了死令?”
柳應青與樂缺各自從懷中拿出了一麵死令。賈石天與史合看了:“看來,我們都是翌日要殺的對象啊。”
“什麼!舅父也收到了死令嗎?”樂缺驚問。
“不錯,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進來吧。”一夥人進入了賈府。賈府的梁上,兩道黑影撞在了一起,雙方都吃了一驚,隨即又分了開來各自在梁上隱藏了起來。
門口進來的四人,在梁上坐定。卻都異常警覺,賈石天先開了口:“嗬嗬嗬,這世上的梁上君子還真是不少呢!”
“柳前輩,我還以為某些人來到賈府門前後,會主動消失呢,看來沒有啊。”樂缺接了下去。
“是啊,隻不知閣下一路跟到這兒,有何目的?”柳應青又問道。
“我看,他搞不好就是個殺手!”史合一麵應道,一麵已縱身直向那梁上黑影攻去。
黑影縱身躍下,輕巧地躲開了,緩緩落在地麵上,“哈哈哈,各位果然都名不虛傳呐,看來在下這次臨死前的偷盜是注定失敗啦。”
眾人看他身影,暗暗吃了一驚:好厲害的輕功啊。“閣下莫不是人稱‘鬼夜’的天下第一盜蔣季中?”柳應青閱人最多,先問道,“隻不知,你剛才所說的‘臨死前的偷盜’是什麼意思?”
“因為我也收到了翌日的死令,在客棧碰到了他,就想偷了他身上的田黃玉佩,在死前再賺一筆,不想有難度啊。”蔣季中指了指樂缺,又從身上拿出了自己的死令,“看來,黃泉路上有伴啦。”
眾人見了死令又是一驚:翌日這次連偷盜的也殺?
“既然如此,那大家就聯合起來,解決了翌日再說。”史合道。
“這樣也好,之前知道各位都被下了死令,我也正好有此意。不過……”
“不過什麼?”賈石天問道。
“還有件事兒,既然我偷不成了,梁上的這位小兄弟你也別想偷了。”蔣季中此言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一下驚站了起來:此人不簡單呐,除了蔣季中,其他人都沒發現,難道他就是翌日?
“蔣前輩未免太欺人了,您自個偷不成還非得拉我下水。”一串悅耳還帶著調皮和稚氣的聲音想起。眾人看見梁上已做了個渾身著黑衣的人,胸前的衣服鬆鬆垮垮,一頭黑發傾瀉下來,一副懶懶的模樣,讓眾人都暗自心裏呐喊:好漂亮的孩子啊,瞧衣服應該是男的吧。
“嗬嗬,各位也別像看孩子一樣看著我,我今年已16了,幹的可是偷盜的活。”少年話一出,眾人都反應了過來,戒備地看著他,隨時準備動手。
“哎,各位別這麼好客呀,我是來偷東西的,偷賈府的汗田玉印,可我沒其他惡意,我也就想和蔣前輩一樣在死前再偷點,好帶到地下去,我也同樣收到了翌日的死令。”說著,便真掏出了死令。
眾人一看,這下徹底呆了:怎麼翌日要殺的,都聚集在這兒了,這少年究竟什麼身份,竟能讓翌日親自動手,他年紀輕輕,又沒什麼名氣翌日為何要殺他?
“嗨,我也不知自己怎麼就犯著他了,才16啊,我就要下黃泉了,難不成我有挖了他家祖墳?”少年說著話,大家都不禁一樂。
“沒準是這樣,搞不好我也挖了呢。”蔣季中應道。這下眾人都不禁笑了出來。
“那小兄弟也留下來吧,要活咱一塊殺了翌日,要死,咱們路上也有伴了。”史合道。
“看來,也就這樣了。晚輩唐慶眠,自小便以偷盜為生。”唐慶眠自我介紹了一下,也留了下來。
天已很晚,過了今夜,明天便是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