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掂量番腰間的荷包,想著去鎮西菜市場買幾條鮮魚晚上好好犒勞犒勞小黑。

去鎮西有倆條道兒,遠近卻是不同的。想著得給小黑嚐個新鮮,我便走了那條幽靜的羊腸小道。

身後,腳步聲疊疊。

很自然的我回了下頭。

剛轉過身,一陣突然的猛力,被人狠狠一撞抵在了坑窪的牆上,麵上叩了一塊半濕的破白布,還在鼻子上不停地攆動著,我有些茫然很是搞不清狀況,遂睜大著眼睛看著麵前的這個人。

這人也瞪著他的眯縫眼盯著我。

我越看越覺著此人很是熟悉。

眯縫眼手上搗鼓著,口中喃喃個不停:“怎麼還不倒,怎麼還不倒……難道又是買了過期的藥水……”

由此可見,當下社會時多麼不和諧!奸商橫行得讓人心寒!連過期的東西也敢拿出來銷售。不過即使東西沒有過期,我也不覺得這區區小藥水能放到我。

我保持姿勢,在腦子裏搜尋了一陣,在記憶的一個偏僻角落裏,拾得了這個眯縫眼——小黑旗上所屬的動物園的小跑堂。

唉,那個禽獸園長心眼兒真是忒小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

眯縫眼大概認定了藥水是過期的,迷不倒我,舉掌趁我不備,一巴拍在我天靈蓋上。

娘之!當是練九陰雞骨爪呐!想他眼睛那麼小,勁兒倒挺大,霎時腦袋嗡嗡作響。憤怒讓我下意識的曲膝狠狠一抬,眯縫眼瞬間一臉痛苦難耐的丟開我,彎腰抱襠。

我抹把臉,靠牆緩和,眯縫眼哼唧著單手抱襠,另一隻手竟可恥的乘人不備扯下我腰間的錢袋,佝僂著一瘸一瘸地跑了。

心下憤怒難以言表,腳下一個施力,向著眯縫眼消失的方向而去。

每一起交通事故都在千篇一律的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在情緒不穩,頭腦不清醒的情況下,不宜海陸空高速行駛。

情緒忒過激動,沒看見前方的一個白影。

我的老師,老鮫人對力這個飄渺不明的東西很有研究,他曾形容分明的說過,力這物實,是個睚眥必報,現實現報不肯吃一點點虧的壞東西!所謂的,你予它多少,它便返還你多少,不打一點折扣。比如你抽了別人耳刮子,雖然這事做得挺過癮的,但你用來抽人的手在癮完之後必然受著同臉一樣的痛。這也告訴了我們,打人耳刮子時一定要尋些堅挺硬實的工具。

於是,因為巨大的慣性,刹車不及,兩力相碰……霎時,眼前一片耀耀璀璨的星星。

白影撲騰著落下,咕咕的叫著。

我甚是抑鬱,大感流年不利。

肇事方還在小聲的哀嚎,原來是隻通信鴿。

我拍拍身上的灰坡腳走過去,把還暈乎著的通信鴿拎起來——沒錢吃飯了,總得有東西來果腹。

人,不,鳥總得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誤負責任的。

手裏的鳥還在撲騰著,我用那塊破白布把的腦袋裹起來,沒多久,就安生了。

拍拍手裏的那一團,心下平和了些。不遠處,掩在重重樓宇間的一扇雕鏤窗前,一位翩翩雪色華服公子單手把玩著一隻白底青花瓷杯盞,杯盞旋繞在空間劃出繚亂的青色弧線,目光追著窗外那抹坡蹩的明藍。

模樣姿勢道是說不出的好看。

“公子,那鳥……”卻是一旁的小奴。

繚亂青線驟停,在白瓷上凝成朵素雅青花。

小奴垂頭等候。

“無妨,重新拿隻罷。”

“可是……”小奴囁嚅著,看看公子的麵色,終是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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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大大們找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