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長公主(1 / 2)

長風自嘲地笑了,想不到,塵埃落定後,往事如煙,她竟也記得如此清楚,這宮闈,果然深沉似海,隻不過,前程漫漫,長路難,殺害她之人,定是不止一個,這到底該牽扯出多大的陰謀,前方迷霧重重,何時才守得雲開見月明?不過,在她頭上都敢算計的人,她豈會使自己不白而死?

隻是,琅琊閣之事,她必定要查清楚!

長風低歎,扶牆站起,卻氣血上湧,眼前發黑,她確實太羸弱了,纖手盈盈,卻輕如鴻毛,四肢無力,很明顯營養略差,環顧四周,殿內不算太華麗,亦不算太寒酸,乍看不像嬪妃的宮殿,亦不像宮女的住房,重生後,她的身份究竟如何?

宮燈投射一片暈黃色的淡淡陰影,照射在她蒼白的麵容上,竟無半分血色,纖細的玉手輕推窗,門外正掌燈的宮女輕怔,把門外的披風取下,輕聲道“長公主半夜出來有何事?天氣轉冷,小心著涼了”

正取披風的手頓了頓,心中的疑慮正在擴大,蒼白的臉上染過一抹凝重,天啟皇朝皇子無數,而公主卻是極少,而天啟的長公主……

她生前略有所聞,這長公主的生母是一個低賤的宮女所生,毫無地位,而長公主皇甫長風膽小怕事,平日裏長風在宴會上碰上幾眼,長公主都低著頭,不敢見人。可以說,她這個長公主的身份有名無實,形同虛設。

但是,一個晴天霹靂,皇甫哲貴為太子,而她卻為長公主,昔日的未婚夫竟成了現在的哥哥?雖說這個身體並不屬於她,但血肉至親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想不到,這種烏龍事卻被她碰上了。

何況,以前和太子交好,常常對酒當歌,舉杯賞月,但新娘在新婚之夜被殺害,誰知這事是否與他有關聯,是敵是友,還尚待辯證。

長風清冷的眸光望向宮女,說道“你隨我進來”聲音清涼如水,在未轉暖的氣候中,不禁泛出些許寒意。

宮女綠意瞪圓了雙眼,吃驚地望著長風,心中不明白平日唯唯諾諾,膽小的長公主,想不到今日竟氣勢如此凜冽,莫不是她眼花了罷?想完,緊緊地隨上長風進入內殿。

長風慵懶地坐在貴妃椅上,玉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在椅柄上,眸光如千年寒潭,冷冽逼人,道“如今是天啟幾年?誰做皇帝?”

誰知綠意卻跪下了,不停地扣頭,在偌大的宮殿內“扣扣”作響,聲音已帶上了哭腔“長公主,綠意從小服侍公主,不知綠意做錯了什麼,公主竟要如此折煞奴婢,奴婢不敢直呼聖上名號,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長風無奈的歎氣,說道“我並無責罰你的意思,我隻是忘記了一些事”

綠意低斂的眼終於抬了起來,眼中充滿緊張與擔心“回公主,現在是天啟八年四月,但先皇逝世,由原來的太子登基。不過,您從小體弱多病,而且經常被其他王子公主欺負,之前被一個丫鬟推下水,失憶了,莫非現在失憶症還未痊愈?”

長風心中暗數道,想不到,她重生前後不過是三個月的時間,宮裏的皇帝早已換了人,如果不是那件事的發生,她現在恐怕就是一國之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