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將胤礻乃幽禁於鹹安官。祭天之前,帝命胤礻是及眾皇子將告天祭文給胤礻乃閱看。胤礻乃言:我的皇太子是皇父給的,皇父要廢就廢,免了告天吧.又言:皇父若說我別樣的不是,事事都有,隻是弑逆的事我實無此心。康熙帝得知後,命啟開胤礻乃頸上之鋇,並告知胤礻乃:為你得了瘋病,所以鎖你。
九月二十四日
以廢皇太子事詔告全國。詔中言胤礻乃向督撫大吏及所在司官索取財賄,其屬下人恣意誅求、肆行攘奪,私用內外庫帑為數甚多,窮奢縱欲,逞惡不悛。近來更暴虐
荒淫,□諸王大臣。為素額圖之死時蓄忿於心,近複逼近幔城,裂縫窺伺,中懷叵測。“宗社事重,何以承祧,朕圖維再三,萬不獲己。”“特廢斥拘禁,所以仰
安宗佑,俯慰臣民也。”詔內“恩款”三十三條。
年遐齡的女兒倒是很和老四的脾氣,就把她賜給老四做側福晉吧。另外,朕記得,前幾年在乾清宮當差的那個奉茶的宮女叫李映月是吧?
是,李映月如今在熱河行宮。
就把她給年氏做陪嫁吧,好歹年氏在宮裏侍奉了朕這麼些年。令讓貴妃再挑兩個人跟去侍候,不枉她在宮裏侍奉這些年。
梁九功心裏明白康熙的意思,卻又不能明說,跟著年薑嬈陪嫁過去,就是奴。何況萬歲爺曾下密旨,雍郡王此生不得娶她為妻,亦不能為妾。
萬歲爺的意思,是讓兩個人日日見麵,卻一輩子不能在一起嗎?
更何況,聽說十四爺近來頗為照顧李映月。
“萬歲爺,這李映月……還是留在熱河吧。她生性傲慢,怕是不願進王府為奴。”何況,她是良妃拚死護下的人哪!
良妃和她之間,他不知道有什麼關係,隻是一年前的那件事,太驚心動魄,又蕩氣回腸。讓他至今都沒有明白,良妃就自戕了呢。
康熙不耐煩的擺擺手令他退下,“這事就這樣定了,你且下去吧。”
是。
康熙坐在禦案前,望著手上銀簪,千瓣繾綣堆積,卻堆不成一世情長。三十年的相守,卻不及一瞬的愧疚。他一輩子,被不願被人猜度他的心思。惟願能猜度的人,猜得中,卻從來也不願迎合他。現在,連那個人也去了,自己這一生,帝王之位,天下蒼生,江山社稷,都可算的圓滿。唯有她,唯有情,得不到,毀不掉,是牢籠。
坐在薑嬈的床前,看著她灰敗的臉,不禁悲從中來。想當年,我,薑嬈,早鶯,三個人,滿懷著希望進入宮廷,本期一生平安富貴,光耀家門。可卻將我們一生中最美好的年華埋葬在了宮廷裏。早鶯早已逝去多年,剩下我們兩個,一個奄奄一息,一個生不如死。
薑嬈似乎感應到身邊有人,睜開眼睛看見我,淡淡笑道:“瑤樹,你來了。”
我忍住淚意低低應了一聲。
她掙紮著要坐起來,我連忙按住她。
“不,你讓我起來。我想坐著和你說說話,就像以前一樣。”
我隻得將她扶起靠坐在床頭軟枕上。
她是身體極其虛弱,費力坐起來已滿臉的虛汗。我拿出帕子想給她擦擦,她卻握住我的手:“瑤樹,咱們上一次這樣坐著說話,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我搖搖頭“時間那麼久了,記不清了。”
她笑笑:“我卻還記得,也不知道是最近是怎麼了,越是久遠的事記得越清楚,可是昨兒誰來過我卻都記不清了。聽人說,人快要死的時候,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