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進客棧,生意忙碌不已的店小二被前台掌櫃派來迎接主仆二人。店小二機靈眼尖,知道兩位爺乃貴人中的貴人,萬不可得罪。便提取十二分精神,清了清嗓子,理了理抖動的雙手,麵帶微笑禮節十足道:“兩位貴客,裏麵請。”
這時候,客棧連一張空鋪都沒有了。但金袍少年倒也不著急,因為,這世界上權貴所得不到的東西畢竟不多。所以,很快就在飯鋪找到了張靠窗邊角落的桌子。要了壺酒,點了幾個招牌菜。慢慢的嚐著。
那魁梧中年已走了進來,站在他身後道:“南麵的上房已空出來了,也已打掃幹淨,少爺隨時都可以休息。”
金袍少年像是早已知道他一定會將這件事辦好似的,隻點了點頭。過了半晌,那魁梧中年忽然又道:“趙家也有人住在這客棧裏,剛從外麵回來。”
金袍少年道:“哦,來的是誰?”
魁梧中年道:“就是與少爺齊名‘京城四少’之一,趙家那位。”
金袍少年皺眉,又笑道:“居然是他,想必事情不會這麼無聊了吧!”
他嘴裏雖在和後麵的人說話,眼睛卻盯著前麵那龍門客棧的大門,仿佛在等著什麼人,又仿佛期待著什麼有趣的事情。
未明又曆經了幾何,三個人從客棧的大門走進了這客棧。三個人說話的聲音都很大正在談論那些“風花雪月”的銷魂快事,一點都不忌諱別人將如何看待,他們就是“紈絝子弟”的身份展露無遺。
金袍少年認得那穿著鑲金邊紫長袍的胖子,手裏拿著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間一根金色腰帶,腿上一雙黑色靴子。唯一對不時眯成兩道細縫的眼睛,透露出心內冷酷無情的本質。就在他們滔滔不絕之時,有人低聲譏諷:“不過是投的好胎的肥豬”。
“都給老子聽好了!說話,別太小聲,讓人聽不見多沒意思。”
夜深。風雨欲來,一片肅殺之意。客棧裏靜得讓人感到寒毛都豎起了,靜得讓人心慌。那人雖強裝作若無其事,卻實在辦不到。隻有站起來,勉強笑道:“兄台高姓大名?恕在下眼拙”
紫袍胖子身後有人忽然道:“你就是‘辟邪劍’傳人林平之?”
林平之道:“不,不敢。”
紫袍胖子自打出生之後,根本就沒有正眼瞧過人幾個人。一聲震耳的暴喝:“就憑你,也配作‘辟邪劍’傳人?”
林平之身後有人站起來道:“你想怎樣?……”
他話還未說完,紫袍胖子身後那人投出一記銀針。若能看清的話,會發現那抹銀芒,來勢之急,絕非言語所能形容。林平之身後那人沒等明白怎麼回事,他的血噴湧而出,鮮紅的,溫熱的血就這麼濺了林平之頭上,臉上,身體上,那人,慢慢的倒了下去。
客棧掌櫃皺眉,喃喃道:“出必見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
紫袍胖子身後那人,微微一笑道:“原來此地竟有高人,倒險些看走眼了。”
好一個紫袍胖子,正居當中,拱手對客棧掌櫃說道:“剛才賢弟魯莽了,勞煩掌櫃多多包涵。”看似道歉,實則毫無歉意,胖子狂妄,可見一斑。
接著伸出砂鍋一樣大的拳頭,豎起拇指朝自己一點:“聽好了!你們這群雜碎!你們可以不認識帝皇,可以不認識爹娘,但是不能不認識我!老子就是趙,日,天!嗶媽的日,嗶媽的天!”那麼問題來了,到底是趙日天還是趙日媽呢?
林平之臉色蒼白顫抖,道:“莫非你就是‘京城四少’之一,趙日天?”
隻聽趙日天嘿嘿一笑,道:“你還能認出了我,總算眼睛還沒有瞎。”
林平之咬了咬牙,道:“既然是天爺,在下沒有什麼話好說的,還請天爺饒命!”
趙日天忽然道:“看在‘辟邪劍’與家父有幾分淵源份上,若你肯在地上爬一圈,立馬就放你走。否則,還是要留下你的腦袋。”
林平之麵上一陣青,一陣白,怔了半晌,忽然爬在地上,居然真的圍著桌子爬了一圈。
客棧掌櫃這時才忍不住歎了口氣,喃喃道:“堂堂一代‘辟邪劍’傳人,居然如此不堪。”
京城一代霸王,狂拽炫酷吊炸的趙日天,他為何能如此霸道,有如此滔天的氣焰?莫非他真的是天生的霸者,生來便享有世間的一切嗎?首先要從三千年前,一個看似平凡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