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到家的時候,我剛買不久的自行車又丟了,帶著混亂不堪的情緒跑去問二樓的房東時,得到的回答是:細心的房主將自行車重新搬到比較隱蔽的樓道裏去了。當我看到我那可愛而精致的自行車時,我又是感激又是歡喜,原來我的好幾輛自行車都是隨意擺放在屋前的廣場上被小偷盜走的。盡管房東有一條看似非常凶惡的狼狗和一扇緊鎖的大門,但是那些自行車仍然得遭遇被洗劫的噩運。
明天,我還要騎著它到購書中心去看國內一著名作家的簽名售書,他是我到目前為止最崇拜、最喜歡也是自己認為最有實力的作家。他曾被日本的大江健三郎推斷,他將是最有希望在中國獲諾貝爾文學獎的人!他的這一番話是在中國的著名學府清華講的。可惜的是,我僅看了他年輕時候的代表作《透明的紅蘿卜》,其它的隻知書名而不知其詳細內容。在我的閱讀生涯裏,國內作家的小說我隻知其代表作,當然沒多少時間去細讀他們的作品,而對西方的作品閱讀和知曉的程度相對要深一些。當然我對自己的評價也隻能是囫圇吞棗、走馬觀花似的瀏覽,精讀的沒幾本。常常是捧著那些自己非常喜愛的書而不忍看下去。
就是現在寫《歲月與性情》的周國平讓我對閱讀產生了一些偏見,他曾說過,要看那些促使自己有寫作欲望的書才是對自己有利的。為此,我將他所說的那句話一直沿用至今,難怪國內一些優秀的小說我不曾去閱讀,可能就是這個原因。當然還有另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高中時有一位語文老師,他的講課風格與其他語文老師截然不同。在我的記憶裏的一堂語文課上,他由語文課本中一位外國作家的作品,串連起來講作家的一些軼聞趣事,讓同學們聽得如癡如醉;加上他講課時一邊吸煙一邊把一隻腳擱在課桌上的經典動作,更是讓人難以忘懷。當時坐在最後一排的我一邊興奮的聽課,一邊在一旁幸災樂禍,因為我聞不到那先生的一隻臭腳和那嫋嫋娜娜飄舞的煙味,我隻是欣賞而已……
我的閱讀偏見便有了最初的源頭!
我垂頭喪氣地走上三樓,盡管自行車沒丟。但是整個心情很快被先前那些揮之不去的陰冷現實給帶了回來。此時倒希望那自行車突然又給丟了,明天哪裏都去不成,讓自己的心情血上加霜。
床上的新書和舊書一片狼籍。那本未看完的書也激不起我的興趣,也許是剛才走了太遠的路有點累的緣故,我渾身頓顯疲憊,看著家裏那些比當年巴爾紮克寫作時還簡陋的陳設,我便倒頭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