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女子用手捂住肩上正向外源源不斷溢出鮮血的傷口,妖魅的嘴角順勢勾起一抹瘮人的微笑,發出輕蔑的一笑,如捕獵者般犀利的眼神直直地盯著離自己不遠處的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卻如置身之外一般,似乎眼前的以前與她根本就沒有關係。那白衣女子看她,就好像在欣賞一場精彩的好戲。她知道,她才知道,那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麵前這個表麵人畜無害的小人。她那如能夠刺透甲胄,鋥亮得如鋼刀般的目光,仿佛恨不得就要將那女子用眼神一刀又一刀就這樣肢解開。沒錯,她要將那個人、那個背叛她的人、那個現在正放肆狂笑的女人的一切,都牢牢地刻在腦海裏,永世都不會泯滅。

“真沒想到,”那受傷的女子不禁開口感慨道,“我竟然會被我最信任的人背叛……想我堂堂傭兵之王,曾也是淩駕於萬生亡靈冤魂之上的頂尖王者,今卻有被身邊的小人暗算的一天……”她的聲音是那樣的低沉,她的語氣卻又是那樣的平靜,言與言之間,語與語之間,摻雜著隻有兩人才感覺到的諷刺感。她繼續道:“如若此事被傳到外界,丟的可不隻是傭兵之王一人的臉,而是整個傭兵界的臉麵,這讓以後底下的兄弟們可難辦了呢?”話罷,她竟自嘲自諷地笑將起來。濃濃的笑意之間,轉瞬即逝的便是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眸光,那原本清冽的目光下立即黯淡了一片。她苦澀的幹笑了幾聲,腦海裏就像電影院播放電影一般自動閃過過往的一幅又一副畫麵,或好或壞。嗬,這就是她口中所謂的友誼麼?還真是脆弱得不堪一擊啊,除了背叛、背叛,還有什麼呢?又是背叛……為何上天要待我如此刻薄?

血煉對麵的暮雪聽到這一席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笑得更加猖狂,全身篩動的幅度就更加別扭。她嗤笑道:“這你大可以放心,這事啊——”隻見她慢條斯理地指了指天,又指向地麵,隨即就指著自己,然後……好笑地用右手食指指尖對向血煉的眼睛,唇角彎起一抹莫名的嗤笑,無奈地聳聳肩膀,心想血煉大人您可真是精明一世,糊塗一時呢。

血煉也是個明眼人,知道這叛徒是想在這個隱蔽之處將其斬草除根,然後她便可以隨意捏造任何理由,將這件本悄無聲息地解決。至於暮雪的目的,她心中深知這個人,不圖名不圖利,絕不為任人宰割,絕不為人賣命,她隻為自己,為自己所在乎的人。這點,她倒是與血煉骨子裏的性子有些相像,也正因為如此,她們兩才和得比較來。當然,這是在之前,眼前的情況可遠遠不能和之前相比。具有明銳觀察能力的血煉從暮雪那明裏似一湖平靜沒有一絲漣漪實則極力暗藏嗜血狠性的眼神中明白察覺,暮雪這次是來真的,她這次就是為了取她的性命而千裏迢迢而來。因為,暮雪一直固執地認為,血煉就是她道路上的一個路障,處處阻撓她,用盡心機,不擇手段。

從未與暮雪用真正實力交手的血煉在心底竟莫名有些雀躍,在訓練中她沒有使出全力暮雪自然是知道的,她會隱藏實力暮雪難道不會嗎?答案是顯而易見的。隻不過,血煉望向肩上的傷,心想暮雪你可真是下得了狠手。那地方,正是幾年前血煉和暮雪在執行某任務時,血煉為暮雪所受的傷,說是傷也未免太過小氣,那次可是差點要了她的一條命。暮雪知恩不報不說,還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血煉身上的弱點,狠狠打擊踐踏。不愧是身為血煉多年的搭檔,光是這樣淺淺地看著對方,便大致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她們兩都沒有讀心術,隻是因為她們都在想著同一件事。就讓她在臨死之前與她好好較量一番,也是讓血煉心服口服,暮雪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