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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雙橋子有成都出了名的“好耍一條街”,每天這裏都有川流不息的人流通過。女人們悄無聲息地走過,而男人們卻在這裏留連往返飽了眼福和肉福,盡情享受著女色帶給他們的盛宴。雙橋子就是日本的柳島、台灣的花蓮;這裏是人肉市場交易所,四麵皆有派出所,但猶如舊社會的衙門形同虛設,更莫說橋底下排列著的那些每晚都在閃爍著警燈的治安亭。聽說在這裏做生意的“小姐們”不同程度的都有那麼一些關係和背景,否則出賣肉體的錢還不夠用來繳罰款。

最低等的妓女站在街頭,最高級的妓女躲在賓館;由於服務對象不一樣,所以享受的“待遇”也不一樣,但本質上是一樣的,骨子裏流淌的依然是低賤的血液。她們最初走上這條道路也許理由不盡相同,但最終還是讓金錢奴化了她們的靈魂;更何況這是時代所需。當然這裏與發達的沿海城市相比,也許僅僅隻是浪花一束了。

橋底下的公共場所成了私人老板設攤擺點用來賺錢的經營之地,尤其是這裏的棋攤。每天這裏集聚著成堆成團的人,吆喝聲、棋著聲、吵鬧聲不絕於耳。人們一邊喝著香噴噴的茶水,一邊沉迷於棋樂世界,但他們似乎忘了旁邊的公共廁所;尿憋急了,大白天的,那些樹蔭下,草叢中就是他們的“向往”之處。也許是從眾心裏的趨使,一個個大男人卻當那些過路女士視而不見,撈出自己的“私處”就向天發射。這真是橋上車在飛,橋下水在流啊!好一幅美麗的城市市井圖。現在天氣漸漸熱起來了,男士們穿著短褲光著背膀就像在自己家裏一樣,全然沒有了一點公共意識;更有甚者也許是來不及尋找廁所就地蹲下大便,連那些習慣於隨地小便的人也嗤之以鼻,痛恨不已。

橋底下樸實的勞動者們帶著一身的泥土仍舊翹首以盼買主地到來,他們和九眼橋、永豐立交橋及西北營門口等地的人兒一樣,若是有了活幹,他們的影子就會像小燕子一樣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高興地飛躥。他們的大腦裏也許潛藏著的都是生存兩個字,成都人不願幹的苦、髒、累的活全被他們毫無任何怨言地全攬上了,在他們看來這又會是一個賺錢的好機會。

曾有媒介記者對雙橋子的景象攝影拍照而一時驚動了相關部門,但是一陣“風暴”過後,仍是舊貌不換新顏啊!不知是何許人在哪個環節又給擺平了。總之,成都要評上全國文明城市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小瑕疵。

我和小賴子坐在一張石凳上,躲著蔭涼看著這些橋底下各種各樣的人。他們有的在打牌、有的在彈唱、有的在看報、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小憩、有的在左顧右盼……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絲絲倦意,好像都是這炙熱的午後陽光給熏出來的。

休息了大約半個小時,我們在橋底下轉了幾個圈,但並沒有發現粑耳朵和他老婆的影子。

“大概他們一般要晚上八點鍾以後才會出來。”小賴子跟我說。

“那我們也要等那麼久才通知粑耳朵嗎?”我問道。

“沒有必要了,我馬上給他打電話。”小賴子說著,摸出了手機。

二十分鍾以後,粑耳朵不知從哪個出租房裏冒了出來,一幅笑容可掬的樣子。

“早就要你們來耍,可現在才來;我那婆娘不想幹這事了,說那不是人做的。今天兄弟倆來了,要幫我好好修理修理她。”

粑耳朵一見我們,就說出這般近似荒唐之言來!

“把你弄到酒樓裏做‘鴨子’你願意嗎?”小賴子打趣地說。

“我還巴不得啦!又有錢掙,又有女人玩!這兩全其美的事情我早就想幹了!那些電線杆和站台玻璃窗上的牛疲癬招聘啟示上的電話號碼我已記下了好幾個,我正準備去問呢?”聽著粑耳朵這樣厚顏無恥地講著這些話,我不知不覺想起了我曾經的經曆,真是又好笑又好氣!我正想提醒粑耳朵那不過是一種騙局而已但又擔心這是自亮底牌,遂笑笑表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