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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五一”長假期間,我帶著瑛子去了一趟都江堰,這是我第二次出遠門。人多就勿需我贅述了,不僅僅是都江堰,其它地方一定也是如此。中國人有個愛湊熱鬧的習慣,節日期間大家都想到一塊兒去旅遊了,這注定是一件非常鬧心的事情。這種旅遊便向地成了“春運”地附屬品,還沒等玩到興頭上,又想到能否順利返回。真是去也匆匆來也匆匆,兩頭受氣!不出去的,恐怕這幾天要把成都麻將搓翻天。

由於難以找到合適的住宿,我們當天下午就打道回府了。對於剩下的時間我們卻茫然不知所措了。好像過多的無聊時間把我們同時丟進了一個真空的熔爐裏。我們都不喜歡打牌,把剩餘的精力都用來做其它的事了。我們在郊外的烈日下遊蕩,然後在沒人煙的腳落裏瘋狂地做愛;不知道我們是否在用這種毫無理性地方法報複曾經相愛的人兒,抑或是在用這種奇怪的方式縫合彼此的傷口。

我和瑛子的相處,會不會像那無根係的樹葉早晚就會枯萎。回到她的宿舍兼畫室,我們彼此又成了對方免費的裸體模特。由於瑛子的存在,我幾乎快忘記我那個家了。母親給我打來電話,提醒我在外麵耍別幹壞事,注意安全。我回答說,你放心,我已經是成年人了。在電話裏,我隱隱聽到爺爺那不停的咳嗽聲。

“瑛子,我們這樣在一起是在幹壞事嗎?”

我接著母親的話題好奇地問瑛子。

“大概不是吧!”瑛子表示懷疑。

“我們彼此不相愛而又要幹那事,不是壞事難道說是好事?”我打趣地說。

“不管是好事或是壞事,都是你在幹,問我有什麼用呢?”瑛子把責任全推在我的頭上,讓我一時哭笑不得。

男女之間的性隻要有了第一次,接下來的次數就是順利成章的事。心裏障礙清除了,接下來就是享受魚水之歡的時刻。

其實我也不想反對瑛子,我們在“黃金口岸”酒吧裏可是她主動拖我下的水。

城市裏常見的“一夜情”在我們之間變成了“多夜情”。在我們的相處中,我們都努力小心地保持著不提及從前各自的那一位,哪怕僅僅是無意識地,它是我們心靈上的禁區。我們都麻木似的用這種快速的方法療養著彼此的傷口,它能最終痊愈嗎?盡管我們都表示懷疑,但是我們似乎也無退路可走。在這種交往中,我們都發現了人類難以找尋的那種渴望擁有的奇特的風景。過去的傷口僅僅為我們打開了通往這條小徑的進口而已,在裏麵我們盡情地斂聚著、補充著各自曾經的遺失!累了我們也可以輕鬆地返回,然後呼吸另外的新鮮空氣……

在我們這種自由自在毫無拘束地交往裏,它的安全期隻能是在我們都沒有被對方的魅力所迷惑的情況下而進行的。在我們的內心深處也許還潛藏著重回過去美好時光的癡心妄想;如果這種妄想長時間存在,那麼我們相處的安全期就會無限延長。

這種愛的悖論似乎已將我們牢牢拴住——這難道就是我曾經期許過的彌補?我覺得它不夠濃烈,不足以熄滅我內心的火焰;即使有瑛子的存在,它們仍散發著可怕的不可名狀的怒火!

在與瑛子分別的時間裏,還有兩天又得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上了。我是那樣痛恨再次回到那裏去,因為至上次在“空瓶子”酒吧我和艾姬“友好”地分手以來一直沒有她絲毫的消息;哪怕在電話裏再次聽她傷心的哭泣聲,對於我來說也會是一種安慰。然而我沒有給自己這種機會,好像一旦擁有了這種機會,你就情不自禁地給了別人輕賤自己的理由;陷在沉默中傷心欲絕吧,這也許是對曾經神聖的愛情以祈禱。

純粹的愛情會在這個現實生活中不堪一擊;但是我不能這樣輕意地銷聲匿跡放過艾姬,我要以我奇特的方式在她的噩夢中重現,不僅僅是我和瑛子畸形地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