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緣何續新篇談抗癌1(3 / 3)

那一陣子,解放軍報社成了我的“興奮源”,不斷發生使我興奮的事。有一次,我去一位老上級、作家、詩人家裏去辦事。攀談之間,他主動告訴了我這樣一件事。他的夫人聽他說《奪命》讀起來有味道就也拿過去讀,她出發去東南亞某國工作時還沒有讀完,但她舍不得等到1年後從國外回來再接著讀,便將《奪命》塞進了旅行箱,帶著出了國,等到了那邊抽空接著讀。我聽他說時未動聲色,內心卻是無比的激動。這使我想起一件往事。那還是我在解放軍報社時事處工作時,有一天我聽說上麵要求我們處派一名編輯隨同某軍事代表團出訪東歐某國。那時軍報編輯、記者出國基本上是論資排輩的,先挑職務高、級別高的出去,下次輪著職務、級別稍低的出去;再下一次輪著職務、級別更低的出去,井然有序,很少發生紊亂現象。我們處比我職務、級別高的都輪過了,這次該輪著我了,我的洋葷是開定了。結果是我空喜歡了一場,成行的不是我,而是一位比我年齡小、職務級別不比我高、剛調到軍報不幾天的小夥子。我窩了很長時間的火,在心裏直叫屈:怎麼輪到我這兒就變了風向,改了皇曆了呢!怎麼就實行起“年輕化”來了呢!冷靜下來一想,我心服口服了:一是那位小夥子可能是有背景的人物,自然要讓他去;二是我當時的老婆(現在的前妻)可能因為兒時一件事被內定為有海外關係的人,我是她的丈夫,她享受的“待遇”我自然有義務與她分享,因此,我就可能成了內定的社會關係複雜、不夠出國資格的一種類型的人。要出國嗎,倒是可以,但要等到下一輩子研究解決。直到現在,我的曆史上的出國這一塊一直是個空白;從感性的角度講,我搞不清外國是怎麼回事。一輩子未出過國,我當然是遺憾的,可是今日我失衡已久的心理得以調節:我雖未出過國,我寫的書卻到過東南亞了。我的書出國和我的人出國豈不是一碼事嗎。我想,我應該有資格、有資本有朝一日向我的孫子阿Q主義一番:說爺爺沒出過國是不對的。說得準確一點,差別僅隻是爺爺的書出了國,而不是爺爺本人出了國。

《奪命》現在人五人六地“活著”,未遭“流產”、“夭折”的厄運,就是因為它有能“拴住”人的特點,或者叫它的“長處”、“優勢”。當《奪命》剛會“胎動”時,我就分別請教了幾個在出版社搞出版發行工作的朋友、熟人,我說我正在寫《奪命》的書,請他們幫忙測一卦,命運如何,前景如何。他們的話語不同,但意思都是一個模子裏鑄出來的,似乎不差分毫:現在是市場經濟,全國的出版社很多,但至今仍未見有一家出版社登廣告或掛牌子說,它是特別喜歡幹蝕本的交易的。全國有13億人口,癌症病人所占比例才多大,你的書是寫給癌症患者看的,不要講複雜的、高深的,單用形式邏輯的方法一推理就可推理出你的書不好銷。如果出版的話,能保本就該感謝上帝了,十有八九是牽著母牛上配種站——“倒貼”。因此,你拿了書稿去出版社找領導找編輯,人家肯定給你玩撥浪鼓——左右搖頭。他們的話涼了我的脊梁,未能涼得了我的心,我照寫不誤:反正退休在家,時間有的是,不花白不花。花紙、筆、墨水的錢也不多,完全不在話下。既然題目都討人厭,用手寫的、多處改動的簡直可以用“亂七八糟”幾個字來形容的那二三十萬字的稿子更令人深惡痛絕。我當然不能見出版社的門坎就跨,見出版社的編輯就呈上稿子,那不是正經辦事,純粹是瞎掰。我把稿子交給了我的好朋友、人民軍醫出版社的周編輯,他是不是會“點頭”,我沒有這個底數,但我敢肯定,他會耐著性子認真負責地讀完它的。不出我的所料,周編輯上班時間看,下班回家後也看,雙休日放棄休息也看,很快就看完了,並且被感動得不輕,他的一些讚語令我實在無法通過我的口說出來,用我的筆記錄在這本書裏,我隻能得罪周編輯了,得罪讀者們了,這種“汙”我不“貪”能行嗎!他告訴我,他的那道編輯關算是順利通過了,他已把書稿交給了主編,並進行了大力的推舉,估計他們主編那道關也能過。在出版社領導第一次集體研究討論《奪命》書稿的處理意見時,不讚成出版的超過了半數,問題果然出在業內人士曾談及的銷路上,擔心出了書沒人買,賠了夫人又折兵。就在這關係著《奪命》生死存亡的嚴峻時刻,周編輯找了未投讚同票的編輯室張建平主任,鼓動張主任讀一下書稿,說是讀完了書稿,他一定會改變主意。張主任閱讀後,真還有點兒愛不釋手之感,覺得把它推向社會絕非是一種愚蠢的選擇。在社領導重議《奪命》書稿時,張主任投了讚成票,使讚成票超過了半數。張建平主任在參加北京電視台《金色時光》節目製作時,向主持人向觀眾愉快地回憶了他這一轉變過程。

從有第一個字到成為一本書,我讀《奪命》無數次,但哪一次都未使我有過枯燥、難熬、壓迫之感,而總是要使我讀出許多激動來,使我血管裏的血液一次又一次地加快運轉起來,興奮情緒達到不能自製的程度,因而也就使我始終保持著津津有味的快感。一個寫過一些書或文章的人,一般地講,是能分辨出那些東西的高低的,覺得出他的那些東西的好壞的。我也還有一些文化產品。我以前讀我的那些東西時,從未像這次那樣快活過。我讀完了《奪命》的二校樣後對我的兒子說:“《奪命》我已讀過多次了,每次隻要讀就願意讀下去,這在以前寫書寫文章時是未曾有過的。我有個預感,《奪命》出來後會使不少的人產生如同我一樣的感覺,它還是有前途的,能圖錢的。”我覺得,我的所言不屬於“兒子總是自己的好”的那樣一種類型。其實,我的確深知,關於《奪命》的好話由我的嘴裏出來,就會變得不是個“味”,就會使人看了聽了全身起雞皮疙瘩,就會罵我不是個玩意兒,在肆無忌憚地傷風敗俗。但我還是做了違背自己心願的事,主要因為出自需要,再者我想到,偶然露一下心跡有何不可,下不為例不就得了。讓我心裏覺得踏實的,不是隻有我自我感覺良好,除了我上麵介紹的一些事例外,《中國新聞出版報》、《健康報》、《人民軍醫》雜誌和《解放軍健康》雜誌等多家報紙刊物也紛紛載文,指出《奪命》有令人耳目一新、振聾發聵之感,希望有更多的人讀它。《中央人民廣播台》的《杏林苑》節目組的一位女主持人也在全國廣大聽眾麵前流露出她對《奪命》的喜愛之情,告訴聽眾們一旦占有它,就會“讀有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