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以打求和(6)(2 / 3)

13日上午,155團三營進抵生達。

據戰前分析,這是敵人要堅守的地方。

隔著一條叫蓋曲的小河,西藏地方軍於對麵山上據險防守。相距約300米,卻不見一個西藏地方軍的影子。他們都隱蔽在岩石後和密林中,並用石頭壘成工事,形似豬圈,用手一推即倒。蓋曲水深僅能沒腰,但水流很急。擔任主攻任務的該營七連渡河時,山上的西藏地方軍開火了。解放軍傷亡數人,兩名戰士被激流衝走,雙方隔河對峙10餘小時,解放軍重新組織進攻,西藏地方軍見勢不妙,於中午主動撤退。西藏地方軍像泥鰍一樣滑,他們利用地形熟、善騎射的優勢,不死守硬拚,形勢不利時立即撤退。如何能緊緊抓住他們,就成為一個大課題。

當日下午,156團也在團長王立峰帶領下抵達生達。傍晚,部隊正在搭帳篷,燒開水,準備宿營。報話機響了,那是一種8瓦的電台,用手搖發電。報話機聲音很嘈雜,裏麵傳來師長吳忠的聲音:“王立峰同誌,從現在起,你們必須晝夜兼程,追上南逃的西藏地方軍。如果他們不停地南逃,可能促使昌都的守兵提前撤退,那樣解放軍的戰役計劃就要泡湯了!他們跑,你們追,他們休息,你們就衝上去消滅他們!你把這個命令馬上轉達155團的參謀長肖猛。”

吳忠的口氣斬釘截鐵。

當時在生達率155團的是該團參謀長肖猛。

這兩個團8月底才離開四川,沒經過高原適應性訓練就投入了長途行軍作戰。初到高原的人徒步走路且氣喘籲籲心跳眼暈,更何況部隊麵臨三大難題:一是氣候不適;二是負重量太大,要攜帶笨重的禦寒服裝、十幾天的口糧和燃料,還有武器,一支步槍或衝鋒槍,120發子彈,4個手榴彈;三是後來的挨餓。有的人餓得暈倒在地,有的人餓得口吐鮮血。說到這些,現在十八軍的老戰士們濃縮為一個字:苦。戰爭之苦,孕育一種痛苦之鈣。它是每個民族和每個人都必不可缺少的營養元素。一個沒有經曆過痛苦的民族是不可能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的。一個沒有吃過苦的人也經受不住任何微小的風浪。

王立峰和肖猛立即命令部隊:拆除帳篷,連夜南下。

從此,這兩個團像揪住野獸尾巴的獵手,緊迫西藏地方軍不放,不分白天黑夜。每天隻在開飯前後做短暫休息。許多人在10多天內連鞋子也沒脫過,戰役結束後,許多人的腳腫得像發麵包子,怎麼也脫不下鞋來。

為了提高追擊速度,156團把在郭堆戰鬥中繳獲的馬匹組織了一支10人的騎兵偵察小分隊,由1名偵察參謀帶領,走在全團最前麵。

16日下午,他們在小烏拉山追上了南逃的三代本主力。他們完成任務心切,騎著馬隻顧前進,失之大意,遭西藏地方軍伏擊,有7人犧牲。

幸存的人臨危不懼,一直堅持到團主力趕到。經勘察,小烏拉山正麵山勢險惡,側翼難以迂回,西藏地方軍居高臨下。中間隻有一條小路可過,兩三挺機槍即可封住。正因如此,西藏地方軍氣焰十分囂張。但見幾百名藏兵正在小烏拉山口的正斜麵休息,見解放軍主力到達,仍在山上一動不動。此時天色已近黃昏,看來西藏地方軍將在山上過夜。

王立峰提出從右路迂回,從後側包圍敵人。但出去偵察的人說,走了半天多,還沒發現有路。156團參謀長張子超來自三野,參加過不少惡戰,他一見犧牲的戰友,雙眼冒火:“團長,給我兩個加強排,把輕重機槍集中,給我掃!”這樣傷亡太大,被王立峰阻止。張子超憋得如一隻氣球,快要爆炸了。

吳忠命炮兵營於次日晨趕到。

第二天,天已大亮,西藏地方軍仍據守山上。炮兵們用交叉法進行試射,因對空氣阻力計算不準,彈著點忽遠忽近。西藏地方軍一看,認為解放軍的炮根本打不準,就像小孩看熱鬧一樣怪叫著,手舞足蹈,有的還吹起號角。試射完畢,轉入效力射,指揮員一聲令下,成群的炮彈在西藏地方軍隊伍中間和四周開了花,有幾頂帳篷被命中飛上了天。

西藏地方軍這才知道了炮火的厲害:就急急忙忙騎上馬,一溜煙似地跑了。

吳忠根據三代本南逃的情況,判斷西藏地方軍仍在昌都。他再次命令:中路部隊銜尾疾追,右路的154團和騎兵支隊加速向類烏齊、恩達前進,首先切斷西藏地方軍南逃退路,然後視情況兜擊昌都,圍殲西藏地方軍主力。

小烏拉山之戰結束後,中路的52師主力部隊也麵臨著斷糧的危險。

王立峰用報話機要通了吳忠。

“有什麼困難嗎?”吳忠問。

王立峰用暗語示意部隊沒有糧食了:“後勤處長的東西全沒有了。”

“那就吃四條腿的。”

“犛牛隊沒能跟上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