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好久不見!”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宋凝條件反射的轉過身,烏黑的長發順勢飛揚在腦後,長發下是她驚訝的麵容。
“是你?”
宋凝怎麼也沒想到,除了宮家人,她第一眼見到的外人居然是易北拓。
可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裏?
並且,這是藿胤的私人地方,除了藿連妤和宮家主人,也是她的祖父宮皓,壓根就沒人可以自由出入。
他怎麼可以?
“當然是我,你往後看到的也隻能是我。”
易北拓邪魅的挑著眉,壞痞痞的麵容深邃而迷人,從來不穿正裝的他,倒是第一次穿著正裝來見宋凝。
當他知道宋凝是他的未婚妻時,臉色真是五顏六色啊,怎麼也沒想到,宋凝居然是宮諾雪的女兒,是他們一直找尋的人。
當然,宋凝在禾城發生的一切,他自然也是調查過了,除了她,他最近還關注另外一個男人。
一旦宋凝醒來的消息泄露,恐怕他會迫不及待的衝過來吧。
真的是越來越好玩了,易北拓妖冶的笑笑,恐怕,往後的日子,不會太無聊了。
聞言,宋凝不由疑惑的微微一愣,這人做事從來不按套路出牌,宋凝也僅當他是開玩笑。
畢竟,先前的兩次,這男人也是這般的壞模樣。
“小舅!”
易北拓對藿胤微微頷首,似乎存有忌憚,但好還是好脾氣的喊道。
“太早。”
藿胤聲色不動,偉岸的身姿喜怒不形於色,倒是不由奇怪兩人怎麼會認識。
“遲早!”
易北拓笑容可掬,性感的薄唇微欠,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失陪。”
藿胤冷清的抓著宋凝的手就想走,宋凝對他禮貌性的微微頷首,也不明白兩人在打什麼啞謎。
這邊,易北拓眼疾手快的抓住宋凝的手,入手卻是冰冷至極,眉心暗蹙,他連忙道。
“留步。”
“還有事?”
藿胤護犢的將宋凝護在身後,冷涔的掀起薄唇,宋凝的身體才剛好,他真的不想他辛辛苦苦救回來的人會再次頻臨崩潰,就連藿連妤也是如同他一般的想法。
因為原先並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那樣,現在想來,恐怕一切都要從長計議了。
“我想和她單獨談談。”
易北拓的視線越過藿胤,直喇喇的落在宋凝臉上,宋凝微微一愣,顯然不知道他找她做什麼。
“恐怕,不行!”
藿胤冷著臉,直接了當的回道。
然而,易北拓隻是看著宋凝,神色不動,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宋凝輕蹙了下秀眉,思付了一會才對藿胤說道。
“小舅,我就和他聊一會!”
聞言,藿胤遞了一個眼神給易北拓,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易北拓挑著眉頭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他了。
藿胤走後,宋凝才疑惑的反問道。
“你找我?”
“培養下感情。”
易北拓二話不說的牽起宋凝垂在一側的手,依然冰冷入水,深邃的麵容不由變得諱莫如深。
宋凝身體本就剛好,一時沒用上勁,就這麼被他拽著走了,凝滯著他挺拔流溢的身姿,宋凝更是二張摸不著頭腦,整個人糊裏糊塗的。
“喂,易北拓,你要帶我去哪裏?”
*
彼時,禾城。
“厲紹宸,你不能這麼對我,你別忘了我曾經救過你!”
一道淒厲的聲音自一道暗門裏傳遞出來,破碎的聲線變得非常的淒厲。
然而,逆光而站的人影壓根就沒半點反應,深邃的視線越過門縫上的鐵杆,直抵門縫最深處,偉岸的身影倒影在地上,顯得鬼魅而冷漠。
“厲紹宸,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目光所及處,顧惜兒滿身赤/裸的被鎖在一間小黑屋內,雙手分別被鐵鏈鎖在兩邊,腳脖子上亦是如此,就連纖細的脖子上也鎖著一根鐵鏈,酒紅色的卷發淩亂不堪的貼在身上,白皙的皮膚也染上了黑漬,不著邊幅,五花大綁的模樣完全像一條狗。
自她周邊散落著已經發黑發爛的衣物布條,和被用過的套套,距離她的不遠處是一個小型的蹲廁。
而就在這個房間內,還彌漫著一絲很奇怪的味道,惡心的令人作嘔。
裏麵,顧惜兒就像發了狂一樣的掙紮著鎖在她身上的鐵鏈,可任由她怎麼努力都掙脫不開,惡臭的味道不斷的沁入她鼻尖,顧惜兒哪裏受過這樣的待遇。
“厲紹宸,你個魔鬼,你放我出來,快放我出去!”
她不斷的嘶吼,不斷的吼叫,然後一切都像她自己在演獨角戲,根本無人回應。
默了一會,顧惜兒開始不斷的全身抽搐起來,鑽心般的痛意不斷的侵襲著她的四肢百骸,這樣的感覺顧惜兒再清楚不過。
這三個月,她不斷的被這種苦楚折磨著。
既不要她的命,也不讓她好過,生生的折磨著她身體的每一寸。
那個該死的男人居然給她注射了藥物,並且,每到這個時候,就對她做著惡心的事情。
她已然被折磨的不成形。
她淒厲的盯著門口,她知道,那個男人就在門口,每天都欣賞著裏麵的表演,簡直變態到了極致。
就像一個神經病!
驀地,她突然變了臉色,雙眸溢滿了痛楚,撕心裂肺的對著門口哀求道。
“厲紹宸,我求求你,給我一針,就給我一針吧。”
顧惜兒痛苦的將十指沒入發絲,使勁的揪著自己的頭發,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個處都像是在被螞蟻啃噬一般的難受不已,整個人就像一隻無頭蒼蠅一般的蜷縮著。
鐵門口,厲紹宸邪惡的勾起唇角,諱莫如深的麵容越發的深邃,線條消瘦而緊繃,完全沒了當初矜貴的模樣。
此刻的他,宛如是地獄來的使者,攜著最深的戾氣,手段雷霆。
他一度因為酒精中毒,在醫院昏迷了將近一個多月,他甚至想他如果一直沒醒來就好了,可事以願違,他還是醒了。
三個月前,也就是他被遣出米國的當天,他拎著酒在宋凝家喝的寧酊大醉,更因為急性肺炎,差點沒交代在那間屋子裏,或許是老天都不願收他。
幾天之後,是安塵奕出現了他,救了他,並且將他送到了醫院。
小屋內痛苦的聲音源源不斷的傳出來。
厲紹宸眉眼冷涔的流轉,連垂下來的發絲都顯得鋒利無比,他麵無表情的對一旁的人吩咐道。
“給她一針,順便摻點讓她愉快的東西。”
“是。”
厲紹宸默然的邁著筆挺的步伐,走出地下室門口,隻是等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陡然停住腳步,道。
“什麼都不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