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煉氣士,竟然強悍得如此嗎?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跑!
不給杜長空跑出幾步的機會,農六嘴裏大罵了幾句,調動渾身靈氣,一躍而來,噗的一聲重重壓在杜長空身上,右手手死死的攥住杜長空自衛打出而對農六毫無傷害能力的左手拳頭,怒喝道:“臭小子,在大爺眼皮底下竟然敢玩陰的?手心裏會冒火是嗎?來啊!再冒個火給大爺瞧瞧!”
口裏咒罵不休,另一隻手也沒有消停,豎掌成刀,口裏咒罵著,凝起真氣狠狠斬在杜長空的右肩。
“呃…”劇痛襲來,肩膀怕是連皮帶骨碎裂了。杜長空隻覺得渾身過電般死了去活了來,背上滲出滿滿一層冷汗。
接著,就見農六那蒲扇般的巴掌攜著風聲乎了過來,正一下反一下,就把杜長空打得耳朵也聽不見了,眼前金星也亮了,鼻青臉腫,嘴角、眼角撕裂好幾處。
杜長空險些疼昏過去,若不是左手拳頭被包在農六粗糙的掌心,傳來接近被捏碎的疼痛讓他再一次渾身冒汗的話。
杜長空拳頭越握越緊,費盡此時所有能用出的力氣,仍然推不動農六分毫。
這就要死了嗎?
死在這個不知名的山頭,被這個臭雜碎的髒手虐死嗎?
“來啊,冒火啊!!握緊了拳頭就冒不了火了嗎?哈哈!!起來跟大爺繼續猜啊!!”
農六喪心病狂的嘶吼著,喪心病狂。
突然他想起事由,卻見杜長空此刻仍然死死護住胸前包裹,農六怒火陡然衝天。
他一根一根掰開杜長空的手指,杜長空嘶吼著,維護著最後的底線與尊嚴。
師父…我…
弟子…真的拿命在護著你了…
師父,弟子無能。
眼淚盈眶而出。
因為農六終於得手了,他奸笑著將杜長空綁在胸前的包裹猛烈的撕扯下來,胡亂扯開布包,終於瞧見那隻樸實無華的盒子,道:“嘿,包得這麼嚴實,你還敢說不是好東西?這裏頭到底裝的是什麼!來,我們瞧瞧吧!!”
說罷,他將盒子重重往地上一扔,砰的一聲,骨灰盒碎成了幾片,恰恰好,這時生起一陣山風無端端刮了過來,杜長空雙目緊閉不願再看,但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師父,弟子不肖。
農六俞發喪心病狂,齜牙欲裂道:“我擦,行啊你,你至於嗎?為了讓大爺猜不到結果,你看看你帶的是什麼?麵粉嗎?石灰嗎?”
睜眼時,師父幾乎已經被吹得無影無蹤。
師父,你怎麼就在這緊要關頭隨風而去。你在天有靈,是不是該如讓你的骨灰如石灰一般,糊住這個欺壓在你寶貝徒兒身上的畜生的臉?
師父,徒兒不肖,徒兒無能,連帶你回家鄉找阿秋,順便入土為安的遺願都沒能辦到,而且就這麼在陌生的山頭,還眼看著你被不知來由的歹徒,撒在風中。
想不到枉我聰明一世,人生的盡頭遇到的竟然是這樣不入流沒品的渣滓。
杜長空寧願死在殺豬的手裏都比現在的處境強。
不,哪怕死在豬手裏都比現在的處境強。
師父,你在天有靈嗎?
去,糊他一臉啊!
農六手中發力,下一個眨眼,就如他所願,能將杜長空的拳頭指節全部捏爆。
夕陽如血,落日熔金。
山風停了,連燕雀也無聲。
不知是心痛還是疼痛。
血和淚一起流。
死吧。
杜長空在馬上指骨一節節全部要被怪力捏爆的同時,奮起渾身最後一絲氣力,拳頭用力頂出。
少年的這些氣力,在煉氣士凝聚靈氣的手掌之中,連讓對手晃動絲毫都做不到。
農六嘴角正欲鄙夷深色,正要開口譏諷幾句。“你踏馬…”手中也暗暗加力!
“死吧!!”
“嘶——”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疼痛即將到達頂點的同時,伴隨著杜長空的怒喝,如同利劍的金色光芒,倏然在農六的掌心爆發,瞬間無情的穿過農六的手背,幾乎同時,也射入了農六驚恐的大嘴,比農六七絲真氣何止強大千萬倍猶如實質的光柱,由細轉粗,然後轟破他的腦袋,直衝而去。
鮮血噴濺,巨大能量衝擊之下,血染三丈。
“轟!”
有若萬丈深淵之下傳來的潭底龍吟聲中,瞧見這道淩厲的光芒激射而出,在農六倒地死去的驚恐目光中,竟如同有隻金色巨龍衝天而起,激射千裏,穿雲透霧,上達九天。
杜長空大口大口喘息著的粗氣,眼看那不知從哪兒來的金光漸漸又由粗轉細,緩緩從自己拳頭上散盡,才哆哆嗦嗦的收回拳頭。
他轉回拳頭,看到了戒指。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己的拳頭,自己根本辦不到……這到底是……
這是師父的遺物……
原本是隻大了一號,得用油花花髒兮兮細布條層層纏繞才合手,看不到內裏材質的戒指。
師父傳給自己之後,因為大小還是不合適,杜長空早幾日還額外又多纏了幾圈布條這才合手。
而此刻,戒指上的細布條從裏往外破了一個細小的小洞甚至散去一縷細微的硝煙。
從小洞望得見裏麵啞然無光的戒指本體——以及那一道道暗金色的奇異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