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黯淡的天色,不難看出一場大雨將至。一絲風都沒有,令街上的形形色色的人立刻急躁起來,紛紛躲到商店裏避雨,刹那間街上已空無一人。
果然,沒過多久雨就嘩啦啦的從天上頃下來,雨水衝刷著街道,似乎要把幾天來人們踩下的印子都衝幹淨。
朦朧中,一個黑點向這邊移動過來,仔細一看,是個冷清的少年,似乎也不過19歲左右。他個人靜靜的走著,任由大雨毫不留情的砸在身上。
忽然間,他頓了頓腳,扭頭向右手的圍欄邊望了一眼,才發現有個人靠著圍欄躺在地上。少年猶豫了一下,向那人走去,攔腰抱了起來……
昏睡了兩天,醒來時卻發現自己竟躺在寬大柔軟的床上,翻身從床上起來,看見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伏在床邊沉沉的睡去了。
此刻,這個名為安璦茗的少年,正不知所措的望著守在床邊沉睡的,燕智渝。
安璦茗伸手拍了拍智渝的肩,眼看著燕智渝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您好……請問……”“你醒了?”燕智渝毫不客氣的問道。安璦茗尷尬的望著燕智渝,道,“嗯……其實……我不知道……”看著安璦茗支吾了半天也沒道出個所以然來,燕智渝稍稍把頭一偏,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安璦茗身上,不顧他的感受,自顧自的上下打量起他。
雪白的肌膚,微微帶點棕色的秀發,眼睛泛著點點碧藍的光,年齡竟也不過18歲,就擁有這麼令人自歎不如的容貌!“嗯……”安璦茗被突如其來的目光望得渾身不自然,實在忍不住了,開口低吟了一聲。“啊!”被安璦茗喚回了思想的燕智渝,不覺得臉上微微泛紅,“失禮了。”看著這麼個冷漠的少年竟也有臉紅的時候,安璦茗心裏不禁一震。
安璦茗,身世不明,某貴族子弟。
燕智渝,現任照原集團的接班人,人人聞風喪膽的黑道老大。
“不打擾了,我這就走。”安璦茗一句話打破尷尬的沉默。“等等。你是誰總該有個交待吧?”“我叫安璦茗,謝謝你的照顧。”嗯?燕智渝的眉毛微微向上勾了勾。“你這個樣子能去哪?”“沒事的沒事的。”“你胸口可被人傷得不淺呀!”“你看到了!”安璦茗臉色漸漸蒼白起來。“你……怎麼能……”“我什麼都沒做。老實得告訴我,傷是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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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真的……”
“你聽我說……”
“不是的,那個隻是……”
“求求你……我不想……”
“……”
燕智渝冷冷的望著手拿話筒的人,那人拚命的在跟對方解釋著,但對方似乎沒什麼反應。“安璦茗,夠了。”“可是……智渝,他對你很重要不是麼?”“哼!”燕智渝轉過頭,目光顯得更加凜冽。“那種人,要走就隨他吧!”“可是弈嵐也許隻是對你有所誤會而已……”“他不過是個想靠著我吃飯,打著我的名號闖蕩的人。”璦茗使勁的搖了搖頭,說,“弈嵐不是那種人!弈嵐他……”
門被“誆”的一聲摔了過去,燕智渝已經走了出去。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智渝……現在的他兩個月前竟是那麼的截然不同……”安璦茗望著還在振動的門,自言自語道。
黑暗的房間看不到一絲光亮,剛剛掛掉對方電話的少年怔怔的坐在空寥寥的地板上,望著沒有一絲瑕批的牆壁發愣。很快,電話鈴又響了起來。少年猶豫的伸出手,考慮著到底是接還是不接。
“喂喂?是弈嵐吧?我是安璦茗。”“……”少年出神的握著話筒,完全沒注意對方在說什麼。“弈嵐,拜托你說句話呀!弈嵐!”“嗯……”這個叫弈嵐的少年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已經有在聽了。“弈嵐,你知不知道,你剛剛掛了電話,智渝有多生氣!他其實一直都很在意你的,那件事純屬誤會!”“……璦茗……我知道的,我不怪他。可是……”話筒那邊的安璦茗見弈嵐終於肯說話了,開心得不得了。“弈嵐!那你就快回來吧!”“……跟智渝說,程弈嵐正式退出照原集團。以後我跟他再沒任何瓜葛。”“為什麼……啊?”這邊的安璦茗一頭霧水的問道。“可以原諒他……卻原諒不了自己……”
電話掛上了。
安璦茗手中的話筒滑落下來,眼中唯一希望的光也被熄滅了,在弈嵐掛上電話的那一刻。
“燕智渝!你給我出來!”安璦茗怒氣衝衝的拍打著燕智渝的房門。“為什麼你那天要爽約?你知不知道弈嵐為了你花了多少心血?你卻這麼輕易的,一句話也不說就出去辦事!要不是你,弈嵐也不會,弈嵐也不會……”門邊的少年說著說著,眼角溢出淚水,拍打著門的手也漸漸聽了下來。
少年倒在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不是你……他也不會……”回顧3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