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背起書包,踏入學堂的第一天起,懵懂的娃娃們便被父母叮囑著,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也是從那時起,衡量他們的標準便變成了那一張張的試卷,一次次的期中、期末考試成績。
所以即便是再自甘墮落的學生,在考試的時候,也都會絞盡腦汁的拚命試圖填滿著考卷上的答題,妄圖咬中掉下來的餡餅。
從來沒有誰敢膽大到直接交白卷了事。
所以,被耗子這一吼,王孟然出名了。
之前還遙遙低聲非議著他的成績的眾人,此時隱隱竟是分成了兩
個派係,兩個極端。
一部分以更加鄙視的目光看著王孟然,覺得他這樣的行為是做作的標新立異,不過是想要吸引眾人眼光的一種取巧的方式而已,卻恰恰暴漏了其內心的糟粕。畢竟在學生階段,被記憶猶新的大抵上有兩種人,要麼是學習成績出類拔萃,不管是什麼競賽考試都以著遙遙領先的成績一路絕塵的,要麼就是那種學習極差的,卻做著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來博取大眾的關注的。
而另外一部分,則是用稍稍崇拜的眼光看著他,覺得他做到了他
們心中一直以來隻敢偶爾想想,卻從來不敢實施的壯舉。這一刻,在他們看來,眼前那個看起來平平常常的王孟然竟然依稀仿佛於在卡普阿角鬥士訓練學校的無盡的壓迫中,敢於決然的帶著七十餘角鬥奴反抗起義,追尋自由的勇士斯巴達克。
就在這樣極端兩級化的視線中,剛才還保持著淡然不驚神色的王孟然卻是尷尬的苦笑起來。
對於那些此時用著隱約崇拜眼光看著他的少年們,在前世的學生時代,同樣覺得漫長而枯燥,但卻又無從反抗,隻能安安順順的去強迫自己接受的他,隱隱有幾分了解。
但就是因為太過於了解,所以是如此的尷尬。
天可明鑒,他真的不是故意如此的,當時真的隻是被重生的喜悅衝暈了而已。
隻是王孟然這種微妙的尷尬心理卻是根本無從傾述,直到領完成績單走出教室,走在通往校門的路上,沈浩還在興奮的對王孟然說著,“靠,你小子太牛了,竟然交了白卷!簡直一戰成名啊,你沒看剛才在教室中,那齊刷刷甩過來的仰慕的眼神……簡直就把你當成了咱們班的英雄了!”
“英雄?”王孟然苦笑,“要不換你來當這個英雄試試?”
沈浩的臉瞬間垮了下來:“還是不要了,這要真拿個零蛋回去,我怕是會被我爸打死。不過現在怕是也好不到哪裏去,這成績單一拿回去,估計又要挨訓了。哎!”
“靠,死耗子,你是故意的是吧?你丫的考了五百多分還在我麵前擺出這副哭喪的臉,那我這才三百來分的豈不是要直接找個牆縫鑽進去了?”王孟然翻了個白眼,故意憤怒的看著麵前的死黨。
“怎麼會!然哥,你這可就是冤枉我了,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你看兄弟我像那種落井下石的人嘛?”沈浩瞪大了眼睛,叫起了撞天屈。
王孟然斜眼飛去,絲毫不為所動:“滾蛋,少跟我來這套,從小到大,你小子落井下石的事情就沒少做過。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是誰拚命鼓吹我把家裏的鍋偷出來,說要搞什麼野炊的,結果被逮個正著,你這家夥可好,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一股腦兒的把事情全推到我頭上,害得我被我爸一頓猛揍……”
沈浩尷尬的笑道:“那不是小嘛,當時心裏害怕狠了。但自從十歲之後,咱可是就一直有禍一起闖,有罰一起擔,再沒有出賣過你吧?”
王孟然聞言氣不打一處來:“靠,那是因為你小子成績比我好,又懂得在大人麵前裝乖,即便是一起闖了禍,那些長輩們也總認為是我慫恿的你,罰我罰的比你重多了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