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修綾舞(1 / 3)

竹林裏,不知靠了多久竹子的若水,終於將眼睛移開了書本,捶了捶有些發麻的腿。將書放在一旁,先跳個舞活動活動一下,順便可以在跳舞的時候領悟一下其中所說的‘意’。

素手輕抬,高過頭頂,腳尖點地,閉上眼,腳尖點在枯竹葉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似乎是在為若水的起舞奏樂。

一個轉圈,又一個轉圈,藕臂做撲翅的動作,一圈又一圈的,激起一地枯葉。

猛地踩在一根綠竹上,在淩空中轉了一個圈,落下時又踩在了另一根竹子上,淩空一重複了一遍。

在空中飛舞時,似乎能感到暖暖的風吹在臉頰上,令人舒心。如果你有一個愛你的母親,這暖風將會成為親切的懷念。可若水沒有,所以她隻覺得很舒服而已。

隨著舞動的步伐越來越大,弄出了動靜也越來越大,幾乎引來了附近不管路過不路過的弟子。然他們一來到這就看到若水那優美,清雅的舞姿。若水的容貌本就出眾,再加上優美的舞姿,更為若水的美加了好幾分。明豔得不可直視!

小人師傅也在人群中看著若水的舞,看著周圍一個個被迷得分不清方向的男女,不禁有些心悸:這女娃子果真有惑亂人心的魅力啊。如果再妖一點,人心不堅定的話,估計可以殺人於無形了。

在竹林間起舞的若水早已忘乎所以,跳著各種高難度的姿勢。其實她根本就沒有自主控製身體的權利,好像是身體自己在動,又好像是別人在手把手的教著。

小人師傅修為高,看的也就遠,而且他們也被迷惑,所以可以看到遠處舞動著的淡綠色臉上分明有層細密的薄汗,但臉上沒有一絲難受的表情。於是,他就想讓若水停下來休息一下,但還沒喊出口,就看到若水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若水的舞蹈一停,周圍的人按修為高低都清醒了過來。先醒過來的三師兄萊銘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若水,愣了一下隨即緊張的跑過去抱起若水。探了探鼻息,還有氣。

周圍的弟子們也跑了過來看著暈倒的若水。都很疑惑她明明沒有傷口為什麼會暈倒,也很疑惑自己的腦子,似乎有什麼想不起來。小人師傅看著暈倒若水,一眼瞄到旁邊靜靜躺著的《綾舞》,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

在若水的夢境中,她看到了久違母親的冷漠臉孔,盡管相隔多年,記憶仍舊很深刻。

“媽媽,今天是您的生日,這是我在網上學做的蛋糕。”5歲的若水端著簡單的一個蛋糕,擺在柳艾的辦公桌前,眼裏有著很淡很淡的期待。如果不細看,根本就不會發現這女孩的小的可憐的童真。而柳艾隻忙著自己的工作,看也不看一眼蛋糕,直接一揮手將蛋糕毀在了地上,發出脆響。脆響嚇了柳艾一跳,低頭看著被長長的劉海遮住眼睛看不清神情的若水,一瞬間她以為那聲脆響是若水的心發出的。

看著這乖巧懂事的女孩,良心的譴責讓她差點心軟了下來。但一想到什麼就淡淡的移開了眼,不去看正在收拾著屋子的若水。那個連柳姓都不是的女孩,不被她,也不被柳家上層貴族承認。

若水出門的時候臨看了眼隻有血緣關係的母親,柳艾,默默的關上了門。一滴又一滴的珍珠劃過她的麵頰,她麵色平靜,好似哭的不是她。

今天,她有可能回不來,這份蛋糕也有可能是她生前最後的一份禮物,這份心酸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今天,有可能是最後一次看見母親。

捧著已經不能吃的蛋糕,慢慢走向黑暗。

……

那一天,她受了很重的傷,在軍事醫院裏,接受著最高端的治療,昏睡了幾個月,才有了一點好轉。過度嚴重的傷勢,讓她連喘口氣都特別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