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進了五月,逐漸熱了起來,太陽似銀箔一般懸掛天際,照得到處熱騰騰的,
京子宸早上必會練劍,如同軍營中的士兵一般嚴於律己,就是不再去普陀寺祈福了,如今凶手還沒緝拿歸案,百姓就存於危險之中,他怎可放心?
他有時有公務在身,盛歡就需要自己找點樂子,想到了後山有一片小花園,她抬著腳就去了。
沒曾想,這一去還讓她撞上了一出好戲。
她瞧著陽光好,趴在水池邊上逗魚,池子裏的金魚悠閑地遊來遊去,忽然見到她的手,嚇得一哄而散,四處逃開。
盛歡樂此不疲,直接在魚屁股後頭追著,一抓,逮住了魚尾,那條魚拚命地在她的魔爪下掙紮著,奈爾力量小,束手就擒。
她瞅了瞅手下的這條魚,又看了看池子裏的其他魚,很是滿意地笑了笑,“肉多,肥!”
魚身一個激靈。
盛歡不經意間留意到遠方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正一步步走來,她沒打算和人打照麵,拋了魚,躲到了一旁的樹叢裏。
隨後,一抹人影豔麗地出現在鵝卵石小路上,衣裳絢麗鮮豔,肌膚柔若無骨,這樣的人府裏也僅有一位,杜紅。
“翠兒,你說我今日這對翡翠耳環怎麼樣?”她的嗓音讓盛歡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身後的丫鬟獻媚地讚歎道:“您長得本就好看,再配上這對耳環,和仙女一樣!”
杜紅聽了這話,心裏高興。
“你說男人要是不被女色所動,怎麼辦?”她擺弄著手上的鐲子,問道。
翠兒笑了笑,以為再簡單不過,“夫人,自古男人都逃不過女色的誘惑,他是在端著,女人多使幾分勁,在那種事上取悅了他,還能不動?”
杜紅笑得美麗,似乎一中心坎,這些事她肯定最是拿手,年近四十五的蔡培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盛歡貓在草叢裏,心裏鄙視,不用想也知道杜紅指的男人是誰,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這時,蔡蓧跑了過來,張嘴就向杜紅討要耳環。
“那是我娘的,你還給我們!”她很氣惱。
杜紅半點也沒心虛的樣子,態度傲慢,像是看蔡蓧的不自量力,“嗬嗬,這是你爹給我的,便是我的,你娘算什麼東西?我還怕你們?”
蔡蓧漲紅了臉,“你不過是個小妾,怎麼敢這麼說話!”
“小妾?嫌我出身低賤?我隻要向你爹開個口,你娘馬上就會變成下堂妻,你和你娘都會被趕出家門,你當你是什麼?小姐夫人的頭銜不過是我可憐你們,不要說隻是個耳環,我就是要你娘的全部,你們都得乖乖拿給我!”
蔡蓧被說得噎住了嘴,憤怒十足,可又苦於被她欺壓,無力反抗。
“所以我勸你娘活得時間別太長,有生之年還能見見女兒出嫁。”
蔡蓧定定地站在原地,眼眶裏有被逼出的淚,紅紅的。
杜紅冷笑著擦身而過。
盛歡躲在草叢裏免費看了出小後娘虐女兒的戲,話說這個小姐性子真能忍,要是換了她,早就巴掌雙腿都上了,不打得她稀巴爛就不姓盛。
瞧著小姑娘的淚,一把把的,都快把地淋濕了。
可她也沒打算上去做老好人,要怪就怪她老爹,人老了老了色性不改,怪誰?
根據昨晚追擊的兵卒來報,“刺客”僥幸逃脫,他們摸藤找到了之前“刺客”藏身地,發現帶血的布條和一些粗陋的草藥,“刺客”大概逃脫方向已掌握,他好像身受重傷,逃不了多遠,全縣挨家挨戶在搜查。
幾玄還在京子宸身旁,青明不知所蹤。
一間簡陋客棧的偏僻房間內,房窗緊閉,門緊掩,窗欞前站著一個粗布衣衫的人,衣著雖與百姓無異,可他眼底露出的精光讓人寒戰。
其餘兩人坐在桌旁。
“老大,官兵現在嚴厲搜捕立伍,昨晚縣內陣仗很大,他身受重傷,差點被抓,恐怕逃不掉了,我們要不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