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瑤城,曆任城主都會被傳給兩塊玉佩,一塊是紫玉雕成的玉茗花,象征著瑤城的財力,一塊是黃玉雕成的魚符,象征著瑤城的兵力。
世人皆以為這隻是象征,其實不止於此,玉茗花符是開啟瑤城寶藏的鑰匙,魚符是瑤城士兵的信物。
自然,在這之前,我也是這世人中的一員,如今我卻因著我的外公,將這宗事弄了個通透。
“阿晴你記著,這兩塊玉佩隻有城主才有資格得到,無論如何,決不能外人奪了去!”
我點一點頭,示意我記得了。
“便是你那混賬舅舅,他也沒能找到這兩塊玉佩。鳳司南以為將我們困在這裏便能得到瑤城,真是癡心妄想!”他說完,劇烈的咳了起來。
我伸手為他拍著背,勸慰他:“外公莫急,阿晴都記得了,阿晴發誓,定會幫助外公,將瑤城保護好。”
他深吸幾口氣,平息了片刻,才道:“外公的好孫兒。瑤城本是你母親的,如今你母親便隻有你這一脈,你,便是下一任的瑤城城主了。”
“外公,阿晴什麼都沒學過,恐難將瑤城治理的好。舅舅雖有錯,卻總好過阿晴什麼都不懂……”
“不要再跟我提你舅舅那個混賬,要不是他聯合鳳司南騙老夫說你在這裏,老夫又怎至於落到這步田地!赫連邵陽差點將瑤城賣了,他自己都不曉得!”
我繼續幫他順氣,岔開這個關於城主的話題。
“外公莫要氣壞了身子,外公能與我說上一說母親兒時的事情麼?”
他的神情果然柔和下來,“你的母親啊,她出生時,我正被召入宮中處理事務,待我回到瑤城,你的母親已經到了抓周的年紀。你曉得你母親抓的是甚?她抓到的,是那具擺的遠遠的九霄環佩琴。你母親伸手撥弄琴弦,聽到琴弦的聲響便衝著我咯咯的笑。當時我便想到了子恒的那首詩,於是便為你的母親起名為婉。”
曹子恒的詩。
有一美人。婉如清揚。研姿巧笑。和媚心腸。知音識曲。善為樂方……
確然,母親便是這樣。
外公沉浸在回憶中,像是真的回到當初,幼小精致的人兒正伸著白藕般的胳膊撥弄琴弦,時不時抬頭咯咯笑幾聲表達自己的歡快,他伸出蒼老的手,仿佛想要觸摸眼前的幻境,卻撲了個空。
他失落的放下自己的手,喃喃自語:“婉兒這樣聰穎,我教的東西她一學便會,怎就看不穿濮陽風的騙局呢?她丟下九霄環佩琴與兩塊玉佩便毅然決然的隨濮陽風走了,這個傻孩子,那明明是一條不歸路啊。”
“外公,母親說過,倘若我能見到您,便叫我告訴您,她不後悔當年的決定,那是她的劫,她無法不接受。她隻是,隻是怨自己沒能在您年老之時照顧您。”